庆正八年,这是纷乱的一年,统治天下四十余年的朝廷天子——永隆帝驾崩。由于永隆帝的太子万庆太子在盛年战死,大位继承人在此之后便没有明确确立。于是天子家出现了两派势力,一派是以支持太子的嫡子嘉历亲王的相国姜朔的帝孙派,另一派则是以支持太子的同父同母胞弟永寿亲王的大将军司马无忌为首的帝子派。
两大阵营为了自己的利益互相征伐,天子的军队死伤惨重。直至最后演变成各诸侯国选边站的局势,各大诸侯国也各自形成两大阵营互相征伐,天下局势整个重新洗牌。
而对于宋国来说,由于自身特殊的地理位置,其国土兵力并未受到损失。在控制益乙城之后,又在乔山北侧新建了一座要塞——山望城,这便如一颗钉子钉在陈国南境。如此,支持帝子派的陈国无法轻易对宋国造成任何威胁,而陈国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便都在宋国的掌握之中。无奈之下,于是陈国将枪头对准了昔日的盟友鲁国。而鲁国则联合东夏与之抵抗,将陈国军队打退。陈国的这一军事行动意味着四国联盟在短时间内无法形成。在宋一方,则认为这是征讨陈国的大好时机,然而此时的宋国却并非表面看来如此风平浪静……
由于庆正七年的益乙城大捷,赵忠信被任命为宋国的前尉,朝官至正六品下。赵家的声势如日中天,因此在宋国朝中也便难免出现些许闲言碎语,其中最令人无法漠视的,便是宋国国主赵元忠的心腹大臣——赵隆元。
这一天,赵义信被赵元忠召入宫中下棋,在赵义信留守宋都的时候,这本是很平常的事。但是在路上他遇到连襟的大舅子李昌平,似乎有何心事似的,见到赵义信便把他拦下,“义信,你先等等,是不是要陪主公去下棋?”
“是啊!君上看来棋瘾又犯了……”
“若是如此你喂几手这事情便好解决了……”
“兄长似乎话里有话?有话不妨直说!”
“这赵隆元一直视你唐晟赵家如眼中钉,你是知道的!这几天这家伙没在主公面前少进谗言呀!”
“放心吧!主公不是那种昏庸的君主,多谢兄长提醒!这些年多亏了兄长在我们与主家之间斡旋!”赵义信说罢向李昌平行了一礼。
“哪里的话,从我妹妹嫁入唐晟开始,我们李家便于唐晟赵家荣辱与共了!希望如此吧……这些年你为了表示忠心,平时就住在国都,回到领地或者出征的时候,就会留下质子在宫中。也算是有心了,不过这次忠信干得真是太漂亮了,恐怕随着唐晟赵家的势力日益增大,这份忠心恐怕在君上心中也会有所动摇吧!”李昌平忧心忡忡的道。
“若是如此,主公有任何疑惑便由赵义信替他解开,哪怕是要义信的性命,又有何妨?”
“义信……”看着赵义信一脸认真的样子,李昌平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若是如此,我即便拼上性命也要保住义信的性命呀!”
赵义信再三表示感谢后,便入宫了,一如既往的下棋,可是今天,主公却不如平日谈棋,而是不断地在感叹赵家的发展,义信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
“想不到呀!当年靠卖野药出身的赵家,如今非但成为我的一门获得国姓,更是屡立奇功位极人臣了……”赵元忠下了一子后,如是说道。
“哪里,哪里……这都是君上不弃提携我赵家,我义信自继任家主一来,从未敢忘记此事!”
“义信不必如此,这些年义信为我宋国鞠躬尽瘁,我都看在眼里。现在宋国没了唐晟赵家可不行呀!”
“君上过誉了……”
“不过义信……你似乎年事已高了吧?这些年连年征战想必也很是辛苦你了吧?”
“哪里的话,臣今年四十……”
不等义信说完,赵元忠继续说道,“忠信今年似乎与你当年继承家主之位年纪相仿吧?”
义信闻言,先是一愣,但是马上反应过来,连忙从座位上退下,当场跪下,“臣有事启奏!”
“啊呀……义信,有话直说,现在没有外人,咱们之间无需这些君臣之礼!哈哈哈哈!”赵元忠笑道。
“诚如君上所言,义信这些年确实深感力不从心,意欲归隐,将家主之位让与犬子忠信,请君上成全……”
“哈哈哈哈,义信何出此言?宋国还需要爱卿继续辅佐成就大业的……”
“不,君上!这乃是微臣的肺腑之言!”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求!放心,忠信怎么说也是我的侄儿,我会把他当作我的亲生儿子来照顾的!”赵元忠笑道。
两人继续下棋,一直到最后赵元忠胜棋结束。赵义信一身轻松的模样离开宫中,回到官邸,立刻收拾行装。他身边的一众家臣见状,皆感疑惑,义信便道出自己想隐居的心思……
“主公!这万万不可呀!赵家现如今刚刚有所成绩,家中正是需要您的时候!”家中重臣皆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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