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阿诺对他师傅的感觉很复杂,但是大抵还是感激为多。
在所处的格林兰特街区中多的是无家可归,饥一顿饱一顿的流浪汉和贫苦的爱兰克人。
阿诺终于从记忆的角落里找到了雕像的来源。
这雕像是前两天阿诺从街上的小商贩那儿买来的。阿诺只能记得商贩的面目遮挡在斗篷的深深阴影中,还有那男人夹着喉音的声音,像是夹杂着潮水。
至于为什么要买这雕像,阿诺不记得了。
阿诺谨慎的绕过了古怪雕像,来到镜子前。
光线暗淡,镜子只能隐隐约约照出个轮廓。中等身材,黑发黑瞳。
阿诺需要照明的物件。
目光滴溜溜转了转,停在了橱柜顶端放置的煤油灯。
老式煤油灯。圆柱形玻璃灯罩上有着攀缘类植物的铁饰。弧形的铁丝扎在对称的灯罩上。底端有着个旋钮。
探手抓下煤油灯,拧了拧下方的旋钮。煤油灯发出吱嘎的声音,但是并没有火光出现。
他按住头,另一个记忆碎片冒了出来。下方的旋钮只是负责绞合灯筒和和灯座的。需要用火柴点燃其中沾满煤油的棉绳。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火柴应该在橱柜中层。
阿诺从橱柜中层摸出火柴盒。推开一看,就剩下单单一根。本该裹满红磷的头部,只剩下小半。
得!这还是个残次货!
阿诺小心的拿着这根独苗火柴。一双眼睛瞅着这独苗。
拜托一定要点着啊!喉咙你也千万不要有事情啊。
阿诺念念叨叨。阿诺身体原主所处的年代,医疗的手段还停留在放血疗法的阶段。所谓能不能治好全看天命。
医生手术的死亡率高的吓人。甚至曾经有过一台手术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三百。
捏着火柴,火柴头和侧面的红纸摩擦。
次啦!红色火焰刷的腾起。
阿诺心中一喜,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火柴棍子,将火焰朝着棉绳靠去。
窗外吹进早夏的微风。火焰在窗户吹来的风中一阵摇晃,越发弱势,眼看就要灭了。
阿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缓缓地小心的拿另只手挡住了吹来的风。
火焰重新立起,稳定了。
阿诺松了口气,连忙将火柴凑近棉绳。
棉绳知啦一声响,明亮的光伴着黑烟腾起。
“这火柴可吓死我了。”阿诺骂骂咧咧的将烧没的火柴丢出窗外。
他提起煤油灯,凑近镜子。晕晕得光照亮了镜子里阿诺的上半身。
镜子中,苍白的喉咙上,有着五条紫色的瘀痕。四条在一边靠的很近。还有条在另一边,孤零零的。
原主脖子上的痕迹是被人掐出的?有个凶手掐死了原主,这才让阿诺得以魂穿。
那么凶手是从什么地方上来的?梯子还是窗外?
梯子处的盖板好好的合着。开关在阿诺这面。没有人能从下方推开这个盖板。
窗外有着个一掌宽的红色砖石窗台,上面只有鸟粪留下的灰白色斑点。向下望去高的吓人,七八米高的落差明显不是常人能轻易跳下去的。
线索断了,阿诺重新站回镜子前,仔细观察着掌印。
…嗯…?
手掌印所处的位置很奇怪,在锁骨上方一点点。
正常来讲,要掐人的话,应该掐在靠近下巴那儿。这样的掐法在面对面掐人的时候能很好的向上提,用足力气...
但是手掌印确实是在锁骨上方…这不合常理…不像是面对面掐人…难道是是自己掐死了自己?
可怕的猜想在刹那闪电般闪过脑海。就像是雷声在脑中轰鸣,一时之间体表猛然出了一身冷汗,手臂上的寒毛陡然立起。
阿诺脸色煞白,咽了口口水。抬手颤巍巍的将右手活物般攀上了喉头。
自己手指的大小竟然和脖子上青手印的大小分毫不差。
掐死原主的是原主的右手。
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人在窒息休克之后肌肉会自己松弛下来,怎么可能会掐死自己?
但事实说明的清清楚楚,身体的原主确实是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阿诺脑海中浮现出了个诡异无比的场景:
原主躺在床上,右手却完全不听从头脑的指挥,死死的握着喉咙。原主挣扎着,在床上左右扭动,最后窒息而亡。
阿诺浑身颤抖了下。
…这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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