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颍笑道:“普努尔丁公子是忠厚之人。可是,朱涂铁锤那个家伙可不会有好心的。他可巴不得人家的部落闹起内哄来呢。我想,朱涂兄弟一定会觉得良机难得,因而相助木胜长老除掉扈伦大人的,是不是?”
普努尔丁蹙眉不语,脸上颇有忧郁之色。
郑文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普努尔丁的表情,她也暂时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有亲兵在帐外说道:“公子,开晚饭了,现在端进来吗?“
普努尔丁矍然醒悟,说道:“很好,端进来吧!”
帐外亲兵应了一声。
普努尔丁连忙又说道:文颍姑娘与王先生也在这里用饭,你们多准备一些酒菜,不要委屈了贵客.”
帐外亲兵笑道:“小人理会得,何必公子操心,都已经预备下了!”
郑文颍笑道:“叨扰,多谢。”
普努尔丁也笑道:“理应奉敬,菲薄勿怪。”
不一会儿的工夫,盘杯酒馔,摆满了一桌。虽然是行军倥偬之际,头领们的伙食还是十分丰盛、美味的。普努尔丁吃着饭,随意与两人应酬了几句,他的脑海里还在回响着刚才与郑文颍谈话的内容。
普努尔丁暗暗想道:“唉,文颍姑娘所言不错。我爹爹与扈伦大人若是想要携手共事,确实是一件十分为难之事。记得爹爹与我闲谈之时,也曾微露口风,提到过扈伦大人。爹爹虽然没有明着讲出来,我也听得出来爹爹的意思。若是万一有一天无法与扈伦大人共事了,爹爹必然要抢先下手,或者趁着打猎的时候,或者趁着吃酒的时候,杀死扈伦大人,便可独占大权。果然到了那个地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我岂能不相助爹爹呢?很有可能,酒酌耳热之际,刺杀扈伦大人的重任,爹爹一定要交给我来完成,别的人,爹爹也信不过呀。”
想到这里,普努尔丁惨然不悦,一杯酒举到唇边,却摇了摇头,缓缓又把酒杯放到了桌案上。
耳中又听得郑文颍说道:“许久未到八麻部落了。不知布彻长老一向可好?”
“布彻舅舅吗?他很好,多谢文颍姑娘惦念。”普努尔丁连忙答道,却又颇觉奇怪地问道,“咦,你突然提到布彻长老,是何缘故呀?”
“布彻长老与海都长老之间,好像一直也是不大和睦的,对吧?”
普努尔丁翻了翻白眼,心中更觉得不痛快了,沉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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