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珠别了重昊准备回云梦山,路过桐花的家,便想去看看她,进去却没找到人,想是已经搬家了,离珠心中叹气,心想:看来无缘一见了!又往前走,见有一处山庄,看着景致不错,便请天将天兵在前面稍等,自己驻足观赏,天兵天将便走远了些,不打扰她观景。
忽听有人叫自己:“离珠?”离珠回头,见一六旬老妇叫自己,说:“果然是你呀!”离珠说:“你是何人?怎认得我?”老妇说:“唉!我是桐花,可还记得?”离珠说:“你是桐花?”便示意天兵不用过来,老妇说:“原来你当真是修行之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这么年轻美貌。”离珠说:“你我真是有缘,这么多年了竟还能撞见,怎样?你现在过得可好?”老妇说:“仙姑说话自是准的,我现在过得很好,大儿已经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小儿便出钱给他置田置房,又为他续娶了一房媳妇。小儿生意越作越大,将我们之前变卖的田宅都又买回来了,现在倒是事事顺心。”离珠说:“那就好,我说了你日后会还有福报的。”老妇说:“不错,我这一生也是衣食无忧,儿女双全,现还有三个孙子孙女承欢膝下,也算完满,只还有一事不好。”
离珠说:“何事?”老妇说:“我那老头子对我从前做的错事耿耿于怀,常常唉声叹气,虽不说什么,我心中怎会不知?看他难堪我也难受。身为女子,不可失了贞洁,否则,便要背负一生的污名,也让自己丈夫难堪一世。”离珠心想: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桐花,你可知我为何来见你,你寿数将尽,年六十七!便说:“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谁也帮不了你,好在已过去多年,别人都不记得了,你自己想开些吧!”
老妇说:“只能如此了!”离珠说:“嗯。”老妇又说:“仙姑修行,能这般容颜永驻,当真让人羡慕,我们凡人可也能修行?”离珠说:“你此生无仙缘,有此人间福报已是不错,不过凡人也在修行,善人福报更大,得到登仙机缘也非不可能的事,就看你的善心了,此生不成,还有来世。”老妇说:“来世我是不想了,想来修行也是不易,我等凡人还是不想那么多了,安安稳稳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成。”
离珠本想指点她一下,但她第一次见自己,只当是个道姑,并不信自己是修仙之人,有至高天家仙法,今日相见,还当自己是个驻颜有术的道姑,而她身陷凡尘,只想过好日子,对修行并非真感兴趣,便作罢,只简单说:“你只一生莫作恶事,上苍便会护佑你,自能安安稳稳。”老妇说:“嗯,自当如此。”
老妇又说:“我有一次撞见了之前那个男人,他竟穷困潦倒了一生,他的娘子跟别人走了,剩他孤寡一人,甚是凄惨,还好当时离了他。”离珠说:“自是他该有此恶报,这种人几生几世都不会有什么福报。”
老妇说:“仙姑,我今年已六十有余,才悟到了人生是怎么回事!上苍安排了这么多挫折、苦难给我们,他的心意不过是想让我们做个好人罢了!”离珠说:“不错,上苍的心意都是好的,都是为了让人好好活着,安安稳稳的活着,能看透一切的事,再不会被坏人坑害、欺骗,再不会被魔鬼吞噬,再不会被苦痛缠身,死后也不用下地狱受罚,在上苍的护佑下,幸福美满,生生世世。”老妇说:“若凡人都能悟到这些,人间便是天堂,何必要一心修仙!”离珠诧异,心想:一个凡人,竟能看透这点?便说:“你竟能悟到这点?倒似比我们修仙之人看的更透!”
老妇说:“唉!若不是得仙姑指点,我怎能看透这些!仙姑,你这些年过得可好?”离珠说:“我过得也不错,我跟原来的夫君和好了,自是幸福非常!”老妇皱眉说:“就是抛弃你的那个人?”离珠说:“他已经改了,现在对我很好,他不会再抛弃我了!”
老妇说:“可你已嫁于别人,怎可再回到原来的相公身边?”离珠说:“可他已经死了?我难道不能再成婚吗?”老妇欲言又止,说:“你不知一女不嫁二夫吗?你......”离珠说:“桐花,无碍的,我不是同时跟了两个人,我原来的相公已死,我再成婚也不是过错,又未犯天条。”
老妇说:“好吧,希望你这个相公不会介意!”离珠便脸色不自然。老妇又说:“仙姑,可有空闲去我家做客?我还未曾好好感谢你呢,前面庄园便是我家。”离珠说:“原来这一片庄园是你家,倒真是不错。”老妇说:“仙姑说我日后有福报,自是不会错。”离珠笑说:“本来去坐坐也可,只我现在正好有事在身,无闲暇在此逗留,你也无需感谢我了,好好生活便是。”
离珠别了老妇,便回了云梦山,只她的话却让离珠有些心慌,她相公对她失去贞洁一事,竟耿耿于怀这么多年?
离珠急想跟天帝成婚,虽解决了与重昊之间的事,却还顾虑一事,这些时日,她每每思及与凡间的夫君那段往事,便不由自主担心,成了一块心病,虽现在与天帝爱意浓浓,却每每拒绝天帝让她回天宫。
一日,重昊和南佑帝君去她的仙山拜访,这二仙诚是三界中最通透豁达的了,南佑帝君外表却如十五六孩童一般,皮肤吹弹可破,是天帝叔父,仙龄已甚大,所知甚多。重昊极俊逸潇洒,常游历人间三界,见多识广,博古通今。离珠虽常被他们捉弄,亦是常得他们指点迷津。今日离珠却心惊肉跳,猜南佑帝君是否来说颜玉之事,谁知南佑帝君什么也没提。就算他不提,离珠也猜到他的来意,他自是不会让自己欺瞒他的亲侄儿。
离珠对南佑帝君说:“我竟又碰到了那个桐花。”南佑帝君说:“她倒有此善缘,此生能碰到你几次!”离珠说:“本是我去找得她,想看她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她却搬家了,以为无缘再见,不想还是碰上了!”南佑帝君说:“哦?既有缘碰上,这其中必有天意,她可是有什么事需你相助?”离珠说:“她是给我说了件事,我却也帮不了她。”南佑帝君说:“何事这么为难?”
重昊说:“这女子的事,离珠帮不了,我们也帮不了,想来不是给些金砂,或者需我们去打打杀杀的事。”离珠说:“她已不是女子,成了六旬老妇,不说她了,她此生已到油尽灯枯之时,还有何事不能放下,她的一生,已经收获很多了!”南佑帝君说:“不错,她此生已还清了所有的债,所谓无债一身轻,只要不再作恶,来生,她会有更大福报。”重昊说:“她也尝尽苦楚,知道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来生该不会再被歹人骗了!”离珠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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