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日里万机,却每日都会抽空来看望,担心她不适应天界生活,吃穿用度都亲自过问,可招弟适应能力极强,这天上的仙官仙娥平时在天帝身边个个都是谨言慎行、不苟言笑,没多时被招弟带跑偏了,一个个与她打得火热,招弟也没什么心计,也没什么天后架子,年龄尚小,众仙娥也是十分喜欢,天帝亦对她甚是用心,其实不用担心她哪不适应。
今日,天帝看她生着闷气,委实纳闷,便问原因,原来是对自己容貌不满,担心天帝喜欢上他人,天帝拉起她的手,温柔的说:“任这三界有万千颜色,眼中只招弟一人而已,只愿就这样平平淡淡牵手,安然共度此生,等你大一点我们就成婚,可好?”招弟听天帝这样说心里立时感到安心,这话从他口中说出竟十分不同,让人感到百般信任、万般深情,比那千种海誓山盟还要动听,招弟看着款款深情的天帝,心里感激上苍了八百遍,流着泪对着天帝猛点头。天帝便把她搂在怀里,招弟感到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幸福过。天帝说:“我不要你多么美貌,只要你在我身边,别再离开!”招弟说:“尧天哥哥,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天帝说:“嗯!”
没过几天,又有新闻传到招弟耳中,说你看陛下的名字叫“尧天”,太平盛世的意思,据说是先天帝亲口取的,陛下出生时正值三界战乱,先天帝便为陛下取了这名字,果然,从那以后便三界太平,陛下任天帝后,三界更是一片清明祥和。而这未来凡人天后名字甚是俗气,叫什么招弟……这闲言碎语入了招弟的心了,越想越觉得果真俗气,自己爹爹想要个男孩,就给她取名招弟,实在太过随便,便一心想要改名。
给天帝商量,天帝说:“招弟高兴便好。”任她瞎折腾。这招弟本就不认得几个字,如何能取个好名字,又查字典又翻书,想破脑袋拟了几个:仙芝、玉花……之类的,觉得都不错,比“招弟”这个名字强多了,想着天帝文才出众,便拿着拟好的名字让天帝帮忙挑选,饶是天帝“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次也绷不住了,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心想以后生孩子让招弟取名是万万不能了。
只见天帝说:“我来帮招弟取名可好?”招弟偏不知自己取的名有多俗气,居然说:“尧天哥哥你事物繁忙,就不麻烦你了,只需从我拟的这几个名中挑一个便好。”心想为了起名这几天头都大了,尧天哥公事多,怎好让他如此费神。却不知天帝文才不错,起名毫不费力,怎会跟她这个不通文墨的人一般头大。
天帝心想:未来天后若叫什么仙芝、玉花大大的不妙。便说:“不好,不好。”展开宣纸写下“招弟”,想着起什么名字好。
招弟却说:“尧天哥哥你写错了。”便拿起毛笔歪歪扭扭写下自己的名字,看着她那龟爬般的书法,直觉得糟蹋了天帝这上好的仙澄湖宣纸,只见写下的是“招帝”,原来招弟凡人的爹爹也不认得几个字,只把这错字教给了招弟,她便依样画葫芦学了过来。天帝若有所思,觉得这名字甚妙,竟是招天帝的意思,莫非冥冥中天注定?便说:“你这名字不改也罢,甚是吉利。”
没过多久,众仙官仙娥便都知未来天后名讳是“招帝”,纷纷表示这是天上地下最灵的一个名字了,众仙娥十分羡慕,幻想着把名字都改成“什么招什么帝”,即使招不来天帝,招个别的什么也行。招帝便不再闹着改名了。
天帝送招帝的东海灵珠,招帝甚是宝贝,天天拿出来看呀、亲呀的,有一天,忽然杞人忧天起来,怕万一被贼偷了怎生是好,便未雨绸缪,要找个隐秘之处藏好,就在后花园找地方埋,谁知埋得果真隐秘,时间一长,连自己都找不到了,这下可慌了神了,偌大的后园从何处找起呀?
话说天帝迎回天后,众仙祝贺,那重昊君听说怎能不来凑这个热闹,又听说未来天后长得与晓蓂一般无二,更感兴趣,便上天界看热闹。他对帝尧宫熟门熟路,不一会便到宫中,只见招帝正坐那“冥想”东海灵珠的线索,果真与晓蓂一模一样,便上去招惹,道:“美人,你坐在那可是在等心上人吗?”
招帝看此人吊二郎当、举止轻浮,甚是恼怒,心想这天界怎会有这等人,便喝斥他:“你是何人,怎这般无礼?”
重昊本不是真的轻浮,见她恼了,便不再如此说话,想这人与晓蓂虽似,性格却是不同,便说:仙子恕罪,小神重昊,久仰仙子大名,特来拜见,唐突佳人实在该死、该死。”
招帝心想,这人说话甚是讨厌,尽早打发走,招帝说:“你拜也拜了,见也见了,没事还不快走?否则,我告诉陛下,必然降罪于你。”重昊说:“仙子,我好意前来拜见,你怎这般对待?这可是天界待客之道?”招帝说:“好意前来拜见?我看你是不怀好意!你可知我是谁?”重昊说:“自然知道!”招帝说:“既然知道,便该尊重,如何这般轻浮对我调笑?既来拜见,便该守礼,如何不通报便闯入宫门?竟还敢责怪我天界待客之道?不降罪于你,已是宽容了,还不退下!”重昊说:“招帝姑娘,冒犯了,这就退下!”便退了出去。重昊本来看她长得与晓蓂一模一样,甚是亲切,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只得出来。招帝去问守门仙官,说:“方才那人是谁?为何不通报就放了进来?”守门仙官说:“那是重昊君,重昊君是东海少主,陛下的义弟,在天宫向来畅行无阻,无需通报。”招帝说:“便是天帝的叔父,也会通报,为何独他例外?”仙官说:“陛下常盼他上天,他也不来,偶然来一次,陛下自是高兴,便允下他,天宫各处可随意出入,不必通报,过南天门,连腰牌也不用出示,天将都认得他。”
却说重昊被招帝赶了出来,便去了天帝的叔父南佑帝君的府邸。南佑帝君迎上来说:“重昊君,稀客、稀客呀,几百年没见,怎得今日驾临我这府邸了?莫不是看中了哪个女子,让我帮你牵红线?”
重昊大大咧咧往那一坐,说:“帝君,听说你日日去欺负月老,将他的红线抢了不少,要替他去为凡人牵红线?”南佑说:“那月老真是老糊涂了,乱点鸳鸯,将那凡间男女的情缘搞得一团糟糕,我便替他些时日,让他看看,我当月老,也比他强!让他有所反思。重昊君,你的姻缘就包我身上,若看中哪个仙子,我便帮你促成!”重昊忙拒绝说:“我要是看中哪个女子,自然不会让她跑了,怎需劳烦你南佑帝君?只听说天帝迎回天后,众仙朝贺,我便来凑个热闹,刚去见了尧天那未来天后,果真与晓蓂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这性子却不同,十分冰冷,这不,把我撵出来了。”
南佑帝君说:“不会啊,那女娃可爱得紧,十分有趣,是不是你惹到她了?”
俩人正说着话,只见一仙娥来请,说招帝姑娘请南佑帝君过去。南佑帝君便让重昊在这等候片刻,他去去就来。
原来招帝丢了天帝送的东海灵珠,乱了方寸,又不敢告诉天帝,便找南佑帝君想办法,南佑帝君说:“此事好办,东海灵珠是东海的宝物,重昊君曾用过,现下他正在府上作客,请他来想想办法。”
招帝听“重昊”两字熟悉,却想不起来了,南佑帝君便命人请了重昊过来。招帝一看居然是此人,甚是不满,然有求于人,只得请他帮忙。
重昊说:“天帝居然把东海灵珠赠于你了?看来我们尧天这回又完了,怎得不知吃一堑长一智呢?”重昊用灵力一探,便知那宝器藏在何处,只是不说,想捉弄招帝一番,便说:“我已探得,就在这一处。”用手画了一个范围,接着说:“只是具体在哪却不得知,还需仙子自己去挖。”招帝对这重昊感激涕零,印象也大为改观,再三谢过,觉得这重昊并不甚讨厌,却不知他已偷偷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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