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停止,四周门窗紧闭,却吹起一阵狂风。桌面颤动,碗碟发出清脆的响声——震动来源于威廉的双手。
“什么事?”夜月轻声说,她停下了动作,双手垂在桌下。虽然此时她没能感受到任何危险的气息,但却隐隐能感受到威廉的怒意。
“没事。”威廉吐出生硬的音节,然后看向康德,目光似要把他看穿:“总是这样……总是这样,除了把他的名字搬出来之外,你们就没有其它像样点的计划嘛?”
“只是希望被学院寄予厚望的朗基努斯不要忘记那个令人惋惜的副主席而已,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如果说要我赎罪的话,过去那两年也该够了吧?你们还想怎么样?”
“够了吧?够了吗?”康德抬起了头,“你很清楚自己不过是在逃避,这对学生会来说有什么意义吗?我们只想要个公道。”
“别总是说这种让人搞不清状况的话,当日之事,校长不已经向你们解释清楚了吗?”
康德冷笑:“那你敢亲自向我们陈述整件事吗?哪怕是照着校长的稿子念也无所谓,可你敢念吗?”
威廉沉默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你很清楚自己对不起他们,所以不敢说谎,于是乎根本不说……告诉我吧,当天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以至于让今天的你彻底成了一个懦夫!”康德的声音冷漠得没有丝毫波动,“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学院的朗基努斯!维泽杯冠军!当初被认为不可战胜的超级天才,到最后你竟然输给了自己!”
“滚吧!”威廉几乎是在压着声音怒吼,已经很能控制情绪的他,在面对这件事时,还是无法平静自己的内心。只见无数道风刃突然腾空而起,直指康德。
“威廉杰斯坦,你的翅膀断了……”康德面不改色,用略带沙哑的声音继续说着,“看到你这样的反应,我就知道你再也飞不回原来的高度了。”
“知道吗?在当初那件事发生之前,我们学生会曾派人邀请你加入,而我就在其中……你还记得当初的你对我们说过什么吗?”
他把“当初的”这个词特别重读了。
“那时候的你真是高傲而又自负,但现在我却想把那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
“就凭你们这些卑贱的家伙,怎敢同我平起平坐?”
……
“别动。”康德带来的一人突然用小刀扣住夜月脖子,对威廉说:“立即解除魔法,我们也不希望在这里动手。”康德自认不是个正人君子,在得知威廉带来一个弱小的东方女子时,便制定了挟持的计划。
而就在此时,他眼中的那名弱小女子却突然发难了!像是狂风骤雨般的连击,夜月只用巧妙的几个动作就摆脱了小刀,紧接着又挥动右手,掀起面前长桌的桌布,一把将自己以及康德的手下们盖住。
桌布之下,隐约传来金属碰撞,布料撕裂的声音,依稀还夹杂着几声惨叫,不知从何而来。不多时,桌布被彻底撕开,各种餐具散落一地。
夜月手持两把匕首,架在身旁两人脖子上——这是真正的杀器,康德被反挟持,不敢轻举妄动。而其他人更是直接被打昏在地,现场惨不忍睹。
而这一切,全都是在刚才威廉视线被遮住的几秒内发生的,夜月一个人做到了。学生会的人想抓一个软柿子,却没想到抓住了一只猛虎,还把自己锁在了同一个笼子里。
现场局势又再度逆转,自认胜券在握的学生会众人此时进退两难。
夜月看着威廉,希望能得到一些指示。可没有,威廉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女孩,如果你知道过去曾发生过什么,你就不会这样帮他了。”此时反而是康德率先开了口,“两年前,有一支七人的小分队探索一个未知洞穴,但只有一个人完好无损地活着出来。而其他的人呢?死无全尸!但直到现在,这个唯一活着的人却还没给过我们任何解释。难道只有他的命是命,我的朋友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闭嘴!”夜月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她却注意到这人每说一句话,威廉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我们走。”似乎是沉默了整整一个世纪,威廉才吐出几个音节,他收起风衣,走向大门,所有风刃也随之消失。
夜月沉默了一阵,便收起刀,紧跟着走了出去。
“虽然在战斗方面也许我一辈子都不如你,但只要你一天不给个交代,在这场斗争中你永远都是输家,”康德没有看他,只是冷冷地说道,“等着吧朗基努斯,我们是不会收手的。”
“你们……还没资格对我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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