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时情意正浓,眉目间笑意盈盈,心中回味着刘小铁的隽永言谈,不要说萧瑜此时判若两人,只是裤腿烧得焦了,用左手提着,显得行止滑稽,别的便再无异状,就是萧瑜当真以方才的那副淫贼形象现身出来,郑因也会视若无睹,直接忽略。
刘小铁将药包交给萧瑜,示意他躲到旁边的药店,自己又走回到郑因的身旁,轻咦一声,奇道:“那人不知何事,那么快的跑去那条巷子,看身影着实眼熟,这可怪了……”
郑因顺着他的眼光看向那条巷子,自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看到,正要开口询问,便见郑王两人先后奔来。
他们认定了萧瑜十恶不赦,这时决意追拿,已不再隐藏身形,都是展开了轻身功夫,便如足不点地般快速奔来。
那王梓禾看起来身形纤细,瘦弱无力,但身姿曼妙,奔行迅捷,抢先郑岩起两丈多远,瞬息间来到身前,也不见他驻足收势,自然而然的便站在了两人身旁,由动入静,全无痕迹。
他见郑因和刘小铁走在一起,略感奇怪,随即一拱手,道:“牛公子别来无恙,好巧,又见面了。请问你见到那人往哪个方向去了没有?”
郑因奇道:“那人是谁呀?”
郑岩起这时已然赶到,接口道:“就是那个小淫贼呀!太夸张了,他暗中奸淫少女,又来当街扒窃,这样的狂妄自大,真是匪夷所思。这次非要捉住他不可。”
郑因听到这里,想起刘小铁刚才所说的话,不暇细思,便伸手指着那条巷子,道:“他是往那里去了。”
郑王两人更不耽搁,抢步去追,走开几步,那郑岩起才想起一事,驻足回望,问道:“牛公子,你不是把他扭送见官了吗?怎地又让他跑了?”
他忙于追踪,也只是随口问出,不等应答,便又快步走开。
郑因也觉得事情奇怪,开口询问的时候,想到了刘小铁作为受害者,该当更感痛苦,便极为善解人意,先对他着实柔声安慰一番。
刘小铁装作沉痛无比的模样,信口胡诌几句,然后又话锋一转,谈起了其他话题。郑因注意力转移,便就不再追问此事。
萧瑜躲在药房中,见两人去得远了,才快步出来,往东南边狂奔。
他裤子破了,引人侧目,凉风灌了进来,凉飕飕的好不难受。萧瑜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行踪很是显眼,那郑岩起好似是个草包,还不怎么样,那王梓禾却甚是精明,记住了自己这个特点,一加打听,那便无所遁形。
萧瑜一时之间也无计可施,只好专捡没有人迹的荒僻街巷行走,走过一道曲里拐弯的胡同,见到右手边有户农家,院墙低矮,屋子破旧,院中的长杆上晾晒着几件衣服,一条灰色裤子迎风招展。
旁边是一小块闲地,上面种满竹林,竹影婆娑,光线闪烁,甚是好看。
那竹子枝叶阔大,竹节泛白,极是少见。到竹子下的空地上,许多绿莹莹的卷心菜有拳头大小,长势喜人。
这时已过午时,奔波了一上午,萧瑜肚子早就饿了,便推门走了进去,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农手中拿着黑色瓦盆,抓起了一把小米扬手撒出,地上的十几只老母鸡叽叽嘎嘎,抢来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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