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姬夏微微蹙眉,喃喃自语道,“这妮子又在打什么主意?”
古人言,美人似蛇蝎。太子妃文戚工于心计,一言一行都有深意,这样的女人,他暂时还看不透。
于是他低语了一声:“师兄,且替我保管这一枚铜镜。”
木魁颇为无奈地埋怨道:“你呀,什么麻烦都丢给我收拾。”
青山之下,权贵们皆已离去,唯有苏式一人负手立于姬夏身前,浅笑不语。
良久之后,二人同时作揖,抚掌大笑。
“龙脉,如何给你?”
既是已经承受了气运灌顶的仙缘,那么这一条龙脉对姬夏而言也就无用了。岐山姬氏并无豢养龙脉、聚拢气运以立皇朝之心,长平城主也不会放任他将龙脉带走。
“此事不急于一时。”苏式抬头瞧着卧于山上的千丈之龙,感慨道,“此行之福,不在卧龙,而在于公子也。”
姬夏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过誉了,过誉了。”
他对苏式本无好感,为了入城不惜折损十数位侍女宦官,这样的人并不好相与。
不过,肯以一万甲士作代价之人,必定不是池中物,与之交好,倒也不算是一桩坏事。
“我先回朝歌一趟,上禀此事,你我之约,日后再谈也不迟。”
“是出了什么变故么?”姬夏似是起了疑心。
“非也,公子且安心,朝歌苏式是商人起家,逐利不假,但更重信用。承诺公子的一万甲士,二十年后定会如数赶赴岐山。”
姬夏微微颔首:“改日苏公子登上九卿之位,我会备一份厚礼,遣人登门送上。”
……
不多时,万千禽兽尽皆散去,苏家狐媚儿也离开了此地,余下姬夏一人,枯坐于青山下,双掌撑着下巴,笑看坐于扁舟上的离歌抚琴奏曲。
良久之后,一曲终了,青衫人低头浅笑,问道:“姬夏公子,缘何不走?”
“我得了莫大的好处,心中惶恐,怕出去之后会有刀剑加身之险。”姬夏淡然一笑,“两位先生呢,又缘何不走?”
离歌收起木琴:“吾二人奉阁老之令,立于规矩之外,理应最后走。”
姬夏惭愧一笑:“看来,是我扰了两位先生的清宁。”
一时间,离歌含笑不语,姬夏也不知如何攀话。
倒是那个打扮粗莽的汉子离合抢先开了口:“大丈夫,有话不必藏掖。”
姬夏悻悻然一笑,试探着问了一句:“吾之父亲,处境可有凶险?”
虽说他信任父亲,但毕竟此事牵扯到了一位百家长生者之身死,他颇有些放心不下。
离歌微微摇头,浅笑道:“众阁老各持己见,却又不肯秉公执法,于是吾之师尊李老亲自去了一趟阳关,查询始末。”
“李老可有什么发现?”姬夏颇为急切地问了一句。
“信上没说,不过,姬子大人不会有身死之险。”离歌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这是他老人家给你的承诺。”
“给我的承诺?”姬夏闻言,甚是迷惘。
“去吧,记着三年内去一趟接风城,携上佳酿陈酒,叩南门,提吾之名讳,便有一桩仙缘落于你身。”花恒书院huaheng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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