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空中不远处传来几声“轰隆,轰隆”的声音,看样是要下雨了。
“我去抱点柴火,要不明天就没烧的了。”张加荣说完站起身来向院外的柴火垛走去。
可能是由于阴天再加上暮色已到,张加荣并没有看清大门口留下的痕迹。
而且曹治军家的黑猪也经常把自家门口拱的坑坑洼洼,因此张加荣并没注意门外地面的异像,随手抱了两大捆苞米杆子就往屋里走。
将柴火放到外地下后,张加荣开始收拾饭桌。
夜晚雷声轰鸣、闪电不断,大雨下了小半宿,也不知道是老天在帮曹治军家还是在帮刘永昌家,总之黑猪的血迹被冲的一干二净,一点痕迹也没留。
第二天一大早张加荣做完早饭,用锅里剩下的高粱米汤和苞米面去猪圈喂猪,发现只有老母猪起来吃食,大黑猪怎么叫都不来,这要是换了往天,大黑猪肯定早就晃着大黑脑袋跟老母猪抢食,为了防止两头猪打架,曹桂元特意在猪圈里放了两个石头的猪食槽子。
张加荣见情形有异,就走进猪窝看个究竟。这一看可不要紧,发现大黑猪身下一滩黑血,早已经死的硬了。
张加荣慌忙跑回屋找家里的主心骨,就见张加荣进屋后愤恨的说道:“孩子他爸,咱家年猪死了,好像是被人打死的。”
“嗯?”曹桂元用疑问的眼神看了眼自己的妻子,放下手里的活半信半疑的连忙跑进猪圈瞧个究竟。
曹桂元到猪圈一看,发现黑猪果然已经死的硬了,脑袋上塌下一个大坑,一看就是被重物砸伤的。
两口子谁也没说话,曹桂元面色阴沉的把猪圈门关上,然后跟媳妇进屋商量。
“黑猪肯定是被人打死的,这是确定无疑了。”曹桂元拿过烟框,撕了张烟纸,坐在炕沿上一边卷旱烟一边生气的说道。
“咱也没得罪谁呀,谁这么丧良心,连头猪也下得了这么黑的手。”张加荣站在门边,依靠着门框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的说道。
“是谁现在也没证据,说什么都是猜,那么大的雨,只怪咱自己倒霉没加小心,别哭了,这不算啥。”曹桂元点着了烟,抽了一口劝解着张加荣说道。
“我这就去找三狼,把猪收拾了,反正也是年猪,直接收拾喽得了。”曹桂元说完,早饭也没吃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
走到门槛附近的曹桂元又回头对着张加荣安慰道:“你收拾一下屋子,等小军吃完饭送他上幼儿园,我在南方当兵的时候会熏猪肉,你放心浪费不了的,别上火。”
曹桂元开导了自个儿媳妇,推开房门向着村里的杀猪匠家走去。
“我儿子昨天晚上回来小脸儿煞白,估计是看见什么了,如果是小孩子亲眼所见,那凶手离这趟街肯定不远。西边邻居王二是个老实人,从来都没跟人吵过架,我家猪跑他家门前,人家都会给赶回来,肯定不是他。”曹桂元一边低头走路一边独自寻思。
“那附近最有可能的就是东邻居外号叫刘枪剩的刘永昌了,这个蔫损阴毒的小人是村里出了名的泼皮无赖,自家旱厕都快修到我家大门口了,摊上这么个欺负人的邻居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曹桂元低头凝眉,一边寻思一边往屠夫三狼家走去。
“哎……远亲不如近邻,这事就算了吧,反正也是年猪,早晚都得挨刀。真要是闹翻脸……我一个外地户以后在这日子也不好过。”曹桂元暗自压下心中的怒火,自我安慰了几句,然后急步向屠夫家走去。
刘永昌本人体格不错,个头有一米七左右,没读过什么书、圆脸、趴趴鼻子、薄嘴唇、四肢比较结实,在他小时候在那个动乱的年代接触了不少地痞流氓,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此也学会了不少歪门邪道。
在农村,这种歪门邪道倒是让他占了不少便宜,别人也拿他没什么办法,久而久之养成了这种背后蔫损阴毒的性格,好在后来取了一个好老婆,还给他生了个儿子,结婚后这种蔫损的性格倒是收敛了许多。
否则年轻那会,毒别人家牲口、晃别人家梨树,偷人家苞米,什么缺德事都干过。
三狼,原名卢本善,父亲就是屠夫出身,子承父业的他长大成人后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当地有名的屠夫,像什么杀驴、宰羊、宰猪样样精通。
附近村民家里有个大事小情用到猪肉的,都会请他去帮忙,当然也不会白忙,有的人家给钱,有的则直接给十几斤好猪肉当做报酬。
卢本善的父亲原本也想让儿子多读读书,以后有份好职业,要不也不会给他取这么个名子,不过命运弄人呀,卢本善一念书就脑袋大三圈,小学勉强毕业就开始跟着父亲走家串户的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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