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县道道路两旁高粱红,玉米黄,蓝蓝的天空刮着微微的秋风,吹的人心旷神怡。
一位身着的确凉衣裤的老汉挥舞着鞭子赶着一群羊从北山的荒山沟上下来。
“啪,啪”,老汉紧甩了两声鞭子,头羊乖乖地带着羊群从北山山坡下来,往河洼村走去。
“哎呦,张羊官儿,放羊回来了呀。”在地头休息的老吴头穿着破衣裤和一双破旧的绿胶鞋笑呵呵地对着张羊官喊道。
“回来了,家里有事,我看羊吃的差不多就赶回来了。”张羊官看着老吴头也笑呵呵的回答。
张羊官接着又看了一眼老吴头的苞米地,又道:“我说老吴,你们家今年苞米掰的晚呀,你看人家都掰完了,有的连茬子都刨完了,你家今年咋整的,咋这么慢。”
老吴头笑嘻嘻地答道:“我家这地势高,今年雨水又不太好,我这块地的苞米灌浆晚,我就晚掰了两天,好让它多长二两。”
张羊官见头羊又带着羊群在沟里吃起了草,就往老吴头的地头走去。
坐在老吴头旁边拿出旱烟袋,自己压了一袋烟,又把烟袋递给老吴头说道:“来,尝尝我家的旱烟,今年新打的,我自个儿晒的,里头有烟纸,你自己卷一根尝尝。”
老吴头正好也是干活累了,坐在地头休息,接过烟袋道:“不用卷,咱也有烟袋锅喽。”说着从后裤腰抽出了烟袋锅:“头几天姑娘进城给我买的,说是看我卷烟费劲儿就给我买了一根。”
说着老吴头笑呵呵的、自顾自的装起了烟袋锅,一边装一边问道:“我说,老张,你这几天一直乐呵呵的,看样是你家三姑娘要生了吧?”
张羊官则满脸堆笑的答道:“是呀,快了,估摸着入冬应该差不多了。”
老吴头划了一根火柴,吧嗒了几口点着旱烟,甩灭了火柴说道:“你瞧你这点出息,生个娃儿不至于乐这么样吧,咋了,不会是知道是小子了吧。”
张羊官儿笑容更聚,笑呵呵地说道:“是呀,我大姑娘不是在县妇产医院负责接生嘛,头几天跟我说,看我三妹子的肚形,那肚子一个劲的往尖了长,八九不离十是个小子。”
老吴头听后也是眼睛一亮,满脸堆笑的说道:“哎呦,那我可得提前恭喜你了,又要添个胖外孙喽。”说完抽了口烟又道:“你们家可是人丁兴旺,越过越红火呀。”
张羊官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旱烟,呲着牙、笑的满脸褶子答道:“嘿嘿,那我得先谢谢你,借你吉言了。”
老吴头则看了看不远处的村房,很多人家的烟囱已经开始冒烟了,看样子是开始做晚饭了。
他脱下胶鞋,磕了磕鞋里的土,然后把鞋往坐的地方一垫,接着又问:“我听说……你家三姑爷现在还借住在你二姑爷家?还没盖房?”
张羊官叹了口气,回道:“是呀,三姑爷他家不太富裕,早些年他爹被批斗的一身毛病,姑爷又在部队里又干了十多年,虽然自己攒了些钱,不过还差一些。估计两口子再攒两年就差不多了。宅基地的事我都跟村上说了,咱村长也说了,什么时候要盖给我挑几处地方,让我家姑爷和姑娘自己选。”
老吴头点了点头,坐在鞋说道:“行呀,现在不比咱小时候强多了?咱那个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不也是挺过来了。慢慢来,现在政策好了,只要肯干,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张羊官就这么坐在地头儿和老吴头聊了一袋烟的功夫,然后起身甩了甩鞭子,赶着羊回村了。
张羊官的三姑父曹桂元,复员转业后跟张羊官的三姑娘张加荣成了家,可以说曹桂元是入赘到了老张家。
在北方,儿子成家一般都是父亲给出钱给儿子盖新房的,不过曹桂元父亲走的早,成家的事就得全靠曹桂元自己了。
两口子成家后,一直住在张加荣的二姐张加君的东屋。
原本张加荣是想租在二姐家的,不过二姐夫田德启也是个文化人,跟妹夫两人也对脾气,就分文没收,反正东屋闲着也是闲着,不过两家是分别开火,各做各的饭,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大家伙一起去老爷子张羊官家吃顿团圆饭。
北镇的深秋,夜晚凉风习习,抬头望去满天闪耀的星光霎时好看。
天气情好的时候,肉眼都能可以看到银河的光带,虽然不算明亮,但上过学的人都知道,太阳系就是这个光带中平凡的一员,每天自觉的跟着银河系中心的旋转方向前进着……
北镇的隆冬甚是寒冷,傍晚能达到零下20来度,用当地人的说法那叫“嘎巴嘎巴冷”。
马上就临近小寒了,鹅毛大雪下了小半天,屋外已经是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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