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问题出现了,事实摆在眼前,好多以前家无恒产的牧民买了牛、羊饲养,结果这都半年了,看不到收获的希望不说,很可能连当初借的钱都不上。
这样一来,到了冬天,很可能自家养了一年的牛羊就要被合作社收回,辛辛苦苦一年忙到头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的牧民怎么可能不着急。
李昊骑在马上,手中马鞭漫无目的的抽打着地上的杂草:“好吧,这件事情的确是我之前欠考虑了,针对牧民这一块的契约我会让人回去重新修订。另外……,针对突厥各部的借贷额度,也可以调高一倍,这样可以么?”
“真的?”拔灼没想到李昊会如此容易就被说服,惊喜的说道:“那借钱的事情呢?你怎么说。”
李昊耸耸肩:“那就要看你借多少了,不瞒你说,我手里现在还真没多少钱了,满打满算也就不足五十万贯,如果到了秋天见不到效益,估计我就破产了。”
李昊说破产拔灼是不相信的,不过,他这段时间花了不少钱这倒是真的。
点点头,拔灼说道:“那就借我十万贯,我用这片草场做抵押,十年时间,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说,拔灼老兄,你还是实话实说吧,到底要钱做什么,如果我觉得值得投资,别说十万,就是二十万也没问题。”
李昊笑了笑:“至于草场什么的就算了吧,我要这么大一片空地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总不至于调边民过来开荒种地吧,那也太浪费了。”
拔灼没想到,之前说起契约的事情李昊答应的如此痛快,现在说到借钱却这么难,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说。
李昊倒也不着急,就那么静静的等着,偶尔还有心思去逗一逗坐下的大青马,惹的青马直打响鼻。
良久,拔灼咬了咬牙,把心一横说道:“德謇,我就实话说了吧,这次跟你借钱,我是想要去南边做一生意,购置一批良马,然后再开一片牧场,南北马匹交配,看看能不能养出新品种,若是能养出来,就能解决北马到了南边大批死亡的问题。”
李昊眨眨眼睛,有些搞不懂拔灼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拔灼,你是想要去南边卖马?没说错?”
“当然没说错,你不知道,南边现在一匹普通挽马的价格都在四十贯往上,如果我们培育得当,用不了两年,我们就发财了。”
发财个屁,老子脑袋被驴踢了出不会想着把马弄到南边去卖。
这不是开玩笑么?
是,江南地区对马的确有需要,可需求并没有那么大,毕竟打从老祖宗时代,讲的就是南船北马。
秦岭以南水路十分发达,有时候骑马还不如坐船来的快。
不过看拔灼那急不可耐的样子,李昊觉得自己就算说了对方也不会信,朋友嘛,危难之际显身手才是正理,帮着打退堂鼓就不像话了。
想着,李昊说道:“原来如此,若是这样的话,十万贯问题倒是不大,只是……,拔灼老兄,这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利息多少?”
“三年,三年之后我连本带利还你十五万贯,你看怎么样?”
“十五万啊?”李昊摸了摸鼻子:“拔灼老兄,十五万的话,我还不如把这钱投进合作社,三年之后至少翻一倍。”
三年翻一倍……,不仅仅是拔灼和李思摩,就连长孙冲等人都有些牙疼。
李昊见拔灼不语,笑着解释道:“拔灼老兄,李思摩将军,你们千万不要误会,其实之所以利息如此之高并不是我贪钱,而是想要给老兄你一点压力,毕竟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对不对。”
对个屁,你就是贪钱!
看着李昊那张脸,拔灼恨不能一拳打过去,给他砸扁。
奈何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不答应的话肯定一文钱都别想借到。
“好,既然有德謇你的大力支持,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短暂的犹豫过后,拔灼把手一挥:“那就这么定了,三年之后,连本带利还你二十万贯。”
“呵呵……,那就这么说定了,三年二十万贯,如果到时候拔灼兄还不上这些钱,你的那个马场可就是我的了。”
拔灼听的这个气啊,硬着头皮点头道:“一言为定。”
“成,那咱们现在就回去签订契约,速战速决,时间就是金钱。”
一行了打马往回走,一路上谈天说地,好像把之前的事情忘了一样。
只有李昊,神情有些恍惚,拔灼突然借钱的举动让他突然之间心里产生一个怎么都无法遏制念头:为什么不办一家风投公司呢。
凭借自己对未来的熟悉,什么行业赚钱,什么不赚钱,简直不要太简单。
风险低,见效快,还有什么比这更赚钱的行业。
当然,最基本的风险其实还是有的,就像这次拔灼借钱去江南开马场,老实说,李昊真的不看好。
先不说江南那地方适不适合养马,就算马真的养起来了,估计也不是那么好卖。
所以,必须找个人与自己风险共担。
十万贯要亏也不能自己亏不是。
可整个大唐能陪着自己共担风险的人有谁呢?五姓七望虽然有这个实力,但他们显然不是很好的合作对像。
倒不是因为他们势力有多大,主要是必须考虑李二的态度。
想到李二,李昊的心里突然就有底了,这位大唐头号土财主不正是最好的合作对像么,整个大唐,还有谁比李二更有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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