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竟然还在南郑城中,这倒是富没想到的,”张富看着阎圃,缓缓说道。
“那公子觉得某应该在哪呢,”阎圃笑道。
“富虽刚到南郑,却也知道,先生乃是父亲麾下最智慧之人,此刻父亲亲率大军正在巴郡与庞羲打得如火如荼,您不是应该在父亲军中才对吗?”张富稍微措了措辞,反问道。
阎圃笑呵呵的回答道:“公子过誉了,主公麾下谋臣猛将数不胜数,某哪排的上号啊。不过不瞒公子,当初主公出城时确要某同去,不过某请命留了下来”。
“哦?”
“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时的南郑可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静。主公基业新立,又与外敌交战,这南郑城中可有不少居心叵测、两面三刀之辈。”
“庞羲不过癣疥之疾,主公定能旗开得胜。纵是那庞羲再有本事,也不过两家不分伯仲,各自退兵罢了。但这南郑城,这汉中之地却是主公的根基,不可不防啊。”
“某家在这城中,就要看看,那些高门大户、心思诡异之人到底敢不敢冒头出来,出来一个,某杀一个。”阎圃说到这里,脸色也肃穆了起来,颇有几分杀气。
“却是富思虑不周了,先生大才,”张富听到这里,心里对阎圃多有些佩服,君不见曹操就是后院起火才匆匆撤出了徐州,灰溜溜的回了兖州,要不是荀彧智谋出众,又有曹仁等良将拼死力战,直接就失了根基之地;刘备也是因为后院起火失了徐州,半生颠沛流离,寄人篱下;吕布更惨,后院起火,直接身死白门楼,可怜的天下第一武将。
“这阎圃或许没有顶级谋士那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本事,但就这一种谨慎、这一种思虑周全的态度,就不枉父亲这样倚重他。这种人,或许不能开疆扩土,但一定能守好家门。这种本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得来的,”张富暗道。
想到这里,张富看向阎圃的目光更热切了几分。开口道:
“富不过一黄口小儿,不及先生学富五车,也不像叔父他们那样一身武艺,但身逢乱世,更是差些身死蜀地,也想在这乱世之中求存,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阎圃想了一阵,才缓缓道:
“某且先问公子,这天下公子又怎么看呢?”
张富听完,毫不犹豫的说道:
“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阎圃闻言大奇,道:
“公子此言何解?现如今汉室虽然倾危,但内有皇室任然是正统,外有刘繇、刘表、刘璋等皇亲国戚手握重兵,横扫天下也并非不可能啊。”
“嘿嘿,先生您这是拿富说笑呢,刘表刘璋守成之人,连诸侯讨伐董卓都不去,还指望他们?刘繇一介书生,自己治下尚且没法理清,又如何能成事。”
“至于汉室正统,自董卓进京之后,就名不副实了,其实两年前,汉室有再次兴盛的机会,可惜啊王司徒太着急了,导致李傕郭汜进入长安,汉室便真的名存实亡了。”
阎圃一怔,悠悠道:“公子也是明白人啊!既然公子如此聪慧,某也就直说了。”心里却是波澜起伏,这份见识,就是主公也不及啊。
“先生但说无妨,”张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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