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和曹嵩围着好久不见的曹操一番寒暄之后,晚宴正式开始。袁隗作为一家之主,坐在主人的位置上,曹嵩面北坐在袁隗左手的位置,曹操则坐在他父亲的下首处,袁隗右边依次是袁术与袁绍。待众人落座后,几名乐妓在袁隗的招呼下走了进来。
袁术字公路,乃袁绍同父异母的弟弟。由于袁绍是偏房所生,身为嫡出的袁术向来对袁绍甚为轻视。兄弟二人明争暗斗不断,袁家上下为此事伤透了脑筋。
待乐声响起,袁隗对着众人举起盛满美酒的扁卮,朗声道:“家兄周阳(注5)外出,就由我作主人。今日双喜临门,一是孟德贤侄再度入朝,二是大司农父子团圆。大司农请。”
“袁太常请。”曹嵩起身回敬道。
看到众人落座,袁隗对众人说道:“都是熟人就不必多礼了,今日设宴为孟德贤侄接风洗尘,我还有些话说与孟德贤侄。”说罢袁隗便将目光移到了曹操身上。
曹操赶忙起身说道:“袁伯父但有差遣,孟德无所不从。”
“孟德贤侄快快坐下。”袁隗阻止了曹操的行礼,接着又说道:“本初曾多次向我提及你的事情,年轻人有志向是好的,可是凡事要讲究方法。此番回京……孟德你可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了……况且你父年事已高,你若有个闪失,你的父亲该怎么办啊……别怪你袁伯父多事,我这是为你……”
“叔父……”听到袁隗在对曹操进行说教,袁绍不满地对袁隗说道:“我与孟德向来以国事为重,这哪里是任性妄为,如今朝堂正值多事之秋,若我辈不能挺身而出,只为一己之私苟活性命,枉为君子。”
未待袁隗开口,坐在一旁的袁术说道:“本初此言差矣,正因为朝中多事,我们才要谨慎小心,否则出了纰漏,不但无益于江山社稷,甚至还会连累宗族。”
“公路,凡事若只是瞻前顾后,势必一事无成!”袁绍不屑地说道。
“你……这是强词夺理,你不过是袁家……”
“好了!你们俩都别争了,当着贵客争吵不休,袁家的脸都快让你俩丢尽了!”袁隗赶忙阻止二人的争吵,接着对曹嵩说道:“巨高莫怪,我这俩侄子向来意见相左,让公见笑了。”
“哪里……哪里……二位公子人中龙凤,见解各有千秋,假以时日必将名震天下。”曹嵩打着圆场,接着对曹操说道:“阿瞒,你袁伯父的话可曾听进去了?”
曹操起身行礼道:“谢袁伯父教导……袁伯父请放心,孟德必然谨言慎行,绝不会逞匹夫之勇。”
“那就好……那就好……”袁隗抚掌笑道:“孟德贤侄如此一说,我可就放心多了。来,让我们再饮一盏。”说罢袁隗又举起了桌上的扁卮。
酒过三巡之后,袁隗屏退了所有的仆人,大厅里只剩下袁绍兄弟与曹嵩父子。
袁隗收起了笑容,面带忧色地对曹嵩说道:“想必巨高已经知道了,何贵人被陛下册封为皇后,其兄长何进旋即被拜为侍中。现如今一众黄门侍郎左右朝政,万一再出现外戚专权,我担心大汉从此再无宁日。”
曹嵩回道:“朝中风云突变,如今能劝说陛下的人,怕是只有袁太常您这样德高望重的元老了,若太常有何谏言,巨高愿从旁协助。”
“还没到这一步,一切不过是防患于未然。”袁隗摆了摆手问道:“若是何进不为中宫所制,是福是祸还犹未可知,不知巨高对此人是否熟悉?”
曹嵩答道:“略有耳闻,我曾听宫里的宦官说过,这何贵人并非出身名门,是因为长得漂亮被家人送进宫里的。机缘巧合下受到陛下宠幸,生下皇子辩后,陛下更是对其宠爱有加。至于何进,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在南阳以屠宰为生。”
袁隗回道:“我也听人这么说过,据我所知,除了中宫一些宦官为讨好何贵人与其亲近,但凡京中达官显贵,莫不以与何进交往为耻。”
“叔父……”袁术在一旁不屑地说道:“何进这样的屠户有什么好聊的,就算出任侍中,也不过是只插上凤凰羽毛的雉鸡。”
“休要胡言乱语!”袁隗狠狠地瞪了一眼袁术,对曹嵩抱歉地说道:“我这个侄子被兄长宠坏了,说话总是口无遮拦,巨高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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