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王甫虽然已经招供,但若能证明是诬告,一切都还有转机。”张让安慰道。
“还有转机……转机……”何贵人嘴上重复着张让的话。怎么才能有转机?求陛下赦免王甫?不行,现在想见他一面都很难;向陛下承认错误,请求得到宽恕?这不等于自寻死路么。后宫佳丽三千,自己只不过是其一,单靠皇子刘辨也不足以保住自己的命。何贵人想着想着就把目光放到了近前的张让身上,他是陛下面前的第一红人,如果他能替自己求情,那活命的希望可就大多了。
反应过来的何贵人简单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轻轻的走到张让面前。低下头双手放在右侧腰间,右脚往后移了半步,半蹲下来,恭敬的行了一个万福礼,接着说道:“妾在宫中无依无靠,还望张常侍能够施以援手,倘若能够脱此大难,妾纵然粉身碎骨也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
“娘娘言重了,老仆哪担待的起。”张让见目的已经达到,话锋一转引入正题:“自从娘娘入宫以来,老仆就觉得只有您才适合当这个皇后。可惜宋皇后始终无自知之明,才落得这般下场。娘娘就是什么都不说,老仆都要维护娘娘周全,根据老仆对王甫的了解,他为了活命必然将此事都推到娘娘头上。娘娘您乃是陛下最钟爱之人,陛下又是老仆看着长大的,若娘娘蒙冤,陛下一定会难过万分。老仆就是舍弃性命,也要维护娘娘周全!”说罢张让作势便要行跪拜礼。
何贵人见状赶忙扶住了张让,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她赶忙谢道:“张常侍……多谢张常侍仗义相助。”
“娘娘言重了”张让直起了身体说道:“现在王甫已被陛下严令查办,但此人在宫中党羽甚多,娘娘决不能再与他们有半点联系,更不可替王甫向陛下求情。娘娘只需在宫中端坐,一切事情就交给老仆吧。”
“可是……”何贵人依旧有些担心。
“娘娘放心,至于王甫招认出不利于娘娘的供词,老仆自会在陛下面前言明,这是王甫故意拖娘娘下水,只不过……”张让的言语有些犹豫。
“只不过什么?”何贵人着急地问道。
“宋皇后被逼死,朝野内外闹的沸沸扬扬,倘若此时册封新后,势必会落人话柄。还望娘娘能够安心等待些时日,待一切风平浪静后,再向陛下提议封娘娘为皇后一事。”
“一切就依张常侍所言。”何贵人喜出望外地说道,有了张让的承诺,不但能保住性命,还能得到皇后之位,这已经完全超出她的期望。
“夜色已晚,娘娘早点安歇,老仆已出来多时,还需回中宫陪伴陛下,这就告辞了。”
张让心满意足地离开何贵人的寝宫,能把未来的皇后何贵人控制在手中,再加上皇帝的信任,离自己能呼风唤雨的日子已经不远了,而这一天他已经等了足足十年。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因为他知道,在所有的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断不能有一丝松懈。
为防夜长梦多,张让并没有返回合欢殿去向刘宏复命,而是直接出宫赶往了蹇硕的府邸。张让的突然到来,令蹇硕感到非常紧张,直到张让说明来意后,他才长舒一口气说道:“张常侍,下次再深夜造访,好歹派个人先知会一声啊。这深夜传诏,太吓人了。”
张让脸上迅速堆起那招牌式的虚伪笑容,他向蹇硕致歉道:“蹇大人,若非事态紧急,我哪用得着深夜登门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宫里人多嘴杂,万一走漏风声,那可就要前功尽弃了。”
蹇硕略有不满道:“这陛下的诏书是给司隶校尉的,就算是十万火急,张常侍你去宣诏就是了,怎么还要把我拉上啊!”
张让收起笑容道:“蹇大人,如果我能直接去,那就不来麻烦您了。”
“此话何解啊?”
张让压低了声音凑到蹇硕耳边说道:“蹇大人,阳球是我跟赵忠向陛下举荐的,这上任才几天,我现在去宣诏,这不等于告诉所有人是我和赵忠要对付王甫吗?他下了大狱固然只有死路一条,可他的背后是曹节。到时候这曹节真要是狠下心来,跟我们拼个鱼死网破。蹇大人……咱们可就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蹇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向张让行礼道:“蹇硕思虑不周还望张常侍莫怪,我这就去阳球府上宣诏。保证天亮前就把王甫关进校尉府的大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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