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总是充满了诡秘的气氛。
无论是否在狭海的彼岸,深夜都在黑暗的笼罩下格外静谧。
哪怕是在泰洛西。
不,正因为在泰洛西,长夜便显得更加幽深。
以刑具著称的自由贸易城邦,有着数不清的秘密。
一辆马车擎着夜色,正在疾驰着远离这片无尽秘密的土地。
坐在车里的老人两鬓斑白,比日间看上去更加颓丧,正是身心俱疲的格兰森。
即使是疲倦至极,他眉间仍有惊惧之色,丝毫不敢放松警戒。
“快一点,赶在日出之前,我们要离开泰洛西。”虽然狼狈又疲倦,但是他依然保持着昔日统治者的威严。
车夫并没有回应他。
一个被放逐的老头儿而已,再怎么呼来喝去,也不过是一条被迫远离故土的丧家犬。
他心中不胜轻蔑。
“尊敬的大君,奉您旨意,我这就加快行程。”他在心中冷笑着,心道难道格兰森真的以为自己莫名其妙的退位,损害了所有泰洛西贵族的利益,还能为自己赢得任何生机吗?
短刀在他怀中隐去了寒芒,沾染了活人的气息。
但是他知道,这老人最终将用血液染红它,温热后又变得冰冷。
事情总是如此的,生命有多无常,血液就有多冷凉。
一如难测的人心。
格兰森对此一无所知,心心念念只有逃去东方。
哪怕是穿越红色荒原,他必须要找到盟友。
嘎
寒鸦啼叫的声音传来,在这月色朦胧之夜显得格外渗人。
“什么声音?”老格兰森警觉地问道。
是的,乌鸦在自由贸易城邦不多见,这叫声可比不得那些官宦人家高架买去的鸟儿会唱歌,是以格兰森觉得极其陌生。
但车夫并没有回应。
车外万籁俱寂,只有一些零散的脚步声,偶尔伴着一两声野兽的低吼。
低低的声音,细碎夹杂着撕扯、吼叫、乌鸦嘎嘎的叫声。
良久,仍无人回应。
就在格兰森冷汗涔涔滑落的时候,青年沉静中透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声音在马车外响了起来。
“多好的月色,是吧?亲爱的大君?”
格兰森心里一沉他宁愿是泰洛西的贵族们追杀他,也不愿意是这个吃人的恶魔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为什么要求追不舍?难道一定要杀死我?”他推开门,做好赴死的准备,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青年。
他的脚边有一只雪白的,巨大的,如白色幽灵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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