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匕首凉意瘆人,又锋利无比,想来定是有人细心保管照料。但上面却没有丝毫血腥味,说明你从未用这把匕首杀过生。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既然不用匕首杀生,也没有熟肉嫩草的味道,那这把匕首你用来做什么?”
也狸的身子随着马的颠簸一下一下的,她似乎在很认真的低头思考着这段话。
岁荣的目光渐渐滑到也狸腰间,那把入了鞘的匕首已无半丝魔气,的确与平常匕首没什么两样。
但它适才散发出来的凛冽魔气,是岁荣从未见过,甚至根本就无力招架的精纯魔气。
刚刚只要匕首沾到了他的血,他势必会倒在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狐族孩子脚下。
这种惊人的杀伤力不该是一把匕首应该有的。
而现在看来,这个孩子也不知道这把匕首上附着了这么高强的魔气。
“这是我捡来的,从一只妖脚下。我求了好久娘亲才准我用来防身,当然不会随便拿出来用了。”也狸说着习惯性的握住了她的匕首,摸了两下,很爱惜的样子。
“所以你第一次用这匕首是用在了我脖子上?真是荣幸之至。”岁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笑,总归是脸部表情不太自然,好在也狸是背对着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也狸听闻微微侧头,像是想看他一眼。
但一转念又咬紧了牙关,愤愤道:“等找到阿猜了我再找你报仇。”
岁荣笑了笑,并未对此话上心。
像是听了句跟“下回躲猫猫我一定会找到你”一样的玩笑话。
半晌已过,两人即将入山。却看见附近有营火扎堆,便下马步行。
也狸刚一下马,没站稳就往一侧倒去。
好在岁荣眼疾手快,一手揽住她并按下她的脑袋示意小心行事。
也狸红着脸挣扎了几下,又怕自己动静太大引来附近扎营的人族,因而这挣扎倒更像是在岁荣的怀里扭来扭去,老不正经。
岁荣将食指压在他的嘴唇上,低低的“嘘”了一声,便全神贯注地找他们入山的最佳路线。
也狸感觉自己喉咙干干涩涩的,头皮也有些发麻,便下意识的去摸那把匕首。
指尖刚一触碰到匕首把儿,那冰凉触心的感觉让也狸瞬间回神,想起这个正圈着自己的是人族。
而人族大肆屠戮狐族,血洗狐族上下,导致她与家人阴阳两隔,无处可去。即便他从未动手伤狐族任何一人,也难以洗脱他们人族暴烈嗜血的罪名。
这个仇,等她安顿好了妹妹再报。
下定决心后也狸的身子再次僵硬起来,岁荣有所发觉却装作不经意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小也,你听好了,从这里到你要去的那个山洞很有可能会撞见几批人,但你只要跟着我,不乱跑,我必定不会让你有事。听清了吗?”
也狸硬硬的点了点头,空洞的望着前方。
“跟紧了。”岁荣缓慢向前,踏平了这条小路的野草,另不忘轻轻地往里推两边突出来的枝桠。
也狸埋头跟着,右膝盖却又在发痛,这让她每走一步就像是在刀尖上跪了一下。
好在岁荣熟悉路径,这一路相安无事,也狸成功的回到了当初她与妹妹藏身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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