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雪上加霜的是,时值酷吏张叔夜主政安肃军,那个坏蛋搞政务不怎么行却又闲不住,持续一年来带着队伍整天在边境地区钻山打洞,说好听点那叫稽查走私,说难听点就是张子文式的抢劫。
不论是宋人辽人,但凡被张叔夜扣下的走私队伍,不论怎么公关,不论找谁去说情,反正永远也别指望放出来,因为已经被他张叔夜拿去陈留搞农牧研究去了。
当下形式陕西已经沦为战区,处于基本无法通货状态。河东当时是铁钱损失最大地区,现仍旧处于河东经略使洪中孚以及河东转运使唐恪的严打时期。
就此河北两路成为了铁锭走私的生命通道,却又因为张叔夜这个强盗存在,导致河北血管堵塞了近乎一半,走私成本和危险性大幅庞升。
种种条件相加,过度到现在燕云地区的铁价攀升到了第二次峰值,已大幅超过南府相爷牛温舒的最大忍耐极限!
急着买东西是肯定被敲诈的。另外考虑到局座自来心黑手狠的尿性,关于被敲诈的幅度,来之前牛在生已经有了一个大抵评估。
摆明了被政治压力弄得喘息不了的情况下,其实她们已经做好了被残忍敲诈的准备,却是嘿嘿,哪想到局座只开了九万贯价格?
这算是意外之喜,因为在这之前,牛在生根据老叔牛枢密的性格爆裂程度评估:仅仅来自他的压力就值十万。谁让老子们当时站错队,这当然是有代价必然转化为成本的。
不过哪怕现在心中窃喜,萧静媛媛也没表现出高兴的样子,素知局座猥琐,一但表现出来他绝壁马上改口说十二万。
“这个么”
牛在生一副比较为难、脸颊微微抽搐的样子道:“事实上小张公子这样的价格,用不了五十年,就能把整个世界的金子赚光,难道你良心不会痛吗?”
“就是,你的心石头做的吧?”萧静媛媛配合着演戏。
张子文摆摆手,“你们都别逗了哈。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得了便宜还卖乖?目测我开价十一万,你们也会不皱眉头答应。”
萧静媛媛和牛在生顿时脸如锅底,还是被他看出来了啊,分明装的很好嘛。
萧静媛媛又马上稳住了阵脚,“好吧的确是这样的,是什么让小张公子在即将来钱的时候,又放下了手里的屠刀?”
张子文笑道:“我不想一次把你们咬怕了,我要做的是口碑,是长久生意。真不是一锤子买卖。”
萧静媛媛神色难明的看着这个亦敌亦友的年轻人许久,好奇的道:“你是个奇人,想长久做生意言下之意是任何时候,我们还想要设备要方案,你仍旧会供应?”
“会的。”张子文多的也就不说了。
眼看已经敲定了大框架,剩下的就等着双方的众多人员合议,慢慢商定细节。最终签署反复的出口协议。
不过牛在生试着多说了一句,“在购买如此贵的方案前,要是能有幸参观宋国海军的矿井和工厂,我想我们会更高兴更放心?”
“这当然,卖东西前当然要让你看看东西。”张子文又点头了。
就此一来萧静媛媛和牛在生惊了,面面相视,弄不明白局座这是什么操作。她们比谁度知道,这个时代的秘方意味着什么?他竟是不怕泄露?
事实上张子文就是不当心,招式会被人学走但内功不会。
说起来这些东西看着简单,但正因为简单,其实技术壁垒相当大。
每个环节的思路用意,整个管理营运架构,甚至细微到、因大量操作而带来的工人手腕上的巧力,这些都能带来整体性的不同。
每个细节都是技术壁垒。否则也就不会出现后世改革开放初期,进口来的高端机器拆散后国内工人就装不起来的事了。更不会出现印度阿三连个螺丝都造不好的事了。
譬如海军正在研发的黑火药,哪怕张子文知道最佳配比又怎么样,威力及可用性真的不如大宋兵部制造的火药。
从原料的筛选处理,甚至是干湿度,气温,操作工人的头皮屑以及汗液的多少,都能最终影响到整体性能。
于是关于火药的整体工艺改进非常缓慢,真的是摸着石头过河。
张子文自身不了解这些全盘,在无法全面改善生产大环境的情况下,不得已放弃了后世火药的最佳配比,采取了根据不同使用环境,微调原料比列的方式。倒也算有些进步,正在追赶与大宋兵部的技术差距。
其他的想快也快不了。前阵子是在张子文的授权下秘密进行小规模火药研发,而自从张子文凉了后许志先上台,这项“非法研发”当然也就停滞了。
之所以要偷偷摸摸,是因为没有兵部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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