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寺中突然传来悠扬的钟声。
卯时未过,晨钟早课。
这本也是寺中规矩。
晨钟声声,仿佛是敲在众人心头,警醒着世人。
林韶但觉身上有什么东西,正被这钟声震散,原本已经被蒙蔽的神智正慢慢回来。他的眉心,那条血线已然消失不见,眼中的赤红色也慢慢变淡。
他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悲凉。这一下,怕是真的救不会师姐了!
苏洛言看不到身后的情况,她的双目紧紧盯着慕容靖石,生怕他再有所动作。
杀气,仍未散去!
慕容靖石猛地抬头,他的双目此时已经完全赤红,脸上也看不到表情,只从嘴里嘶哑一声道:“聒噪!”
“糟了!”惠远闻言大吃一惊。这寺中的钟鼓原本敲起来有警世醒人之能,所以方才惠尘要去撞钟,他没有阻拦。可如今看这情形,慕容靖石为魔功所扰,魔性已种,寺中的钟鼓便是其大敌!
换句话说,带他真的杀了林韶,下一个目标绝不会再是白膺或者其他人,而是撞钟的人……以及大钟!
然而此时,慕容靖石却连看都不看林韶一眼,只盯着惠远,道:“秃驴,让你的人给我停下!”
苏洛言暗中藏手入袖,双手各捏一根银针,道:“慕容靖石,你给我醒醒!阿雪还等着你呢!”
慕容靖石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道:“你不做声,我可能都会忘记,眼前还有个麻烦!”他说着,脚步沉稳,一步一步绕过苏洛言,走向林韶。
此时的林韶已然面如死灰,根本懒得躲避。邢绶看在眼里,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苏洛言看着慕容靖石一步一步绕过自己,心知不能再等了,一跃而起,豁然出手,两枚银针刺向慕容靖石身上大穴。
下个瞬间,只听“嘭”地一声,苏洛言整个身子倒飞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嘴角一丝血迹渗出。
邢绶大吃一惊,赶紧上前扶起苏洛言,又从怀中掏出药来,喂了她服下。
慕容靖石仍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道:“你是阿雪的小洛姐姐,我且不杀你,你若是再要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他说着,一手掐住了林韶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林韶但觉脖子上仿佛被铁钳子钳住了一般,呼吸困难。但他的眼中却满是解脱的神色。
苏洛言大吃一惊,这可是她师弟啊!原本当年,她以为师兄弟都死干净了,心中如同空了一半。此时好不容易回来一个,而且不似白膺那般奸诈,她怎么能眼看着他在眼前死去?
“慕容靖石,你住手!”苏洛言大喊道,想要上前阻拦,可是脚下却一踉跄,差点摔倒。邢绶连忙将人扶住,也劝道:“你杀了林韶,咱们就没了张媛的下落了!”
慕容靖石看向他,冷冷地道:“我要张媛的下落做什么?”
邢绶一时语塞,他也想不出阻拦慕容靖石的办法了。
“嗡南谟巴噶瓦得,萨尔瓦,都尔嘎得……”这时候,不知哪里出来奇怪的声音。众人寻声望去,却见惠远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巴哩修达呢,啰渣雅,答他噶打雅,阿尔哈得,三木鸦三布达雅,得雅他,嗡,修达呢,修达呢,萨……”
他正念着,慕容靖石却突然扔下了林韶,向他走去,同时开口道:“你这秃驴,叽里咕噜地在说些什么?”
他刚说完,却猛然间听见一阵阵木鱼声,再加上钟声,还有惠远那晦涩的念经声,简直是声声入耳,声声入心,扰的他心中甚是烦闷!
“聒噪!”慕容靖石大喝一声,猛地将林韶甩想正敲着木鱼念着大日如来咒的惠远,然后身形一变,便朝着晨钟的方向飞速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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