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度的“攻城演练”毕竟已经过去了,城墙上除了留下必要的巡守步卒之外,其他人也就按部就班地离开城墙,各自散去,等待第二天的“防守课程”。
刘珙和慕容靖石分别后也回到了府衙,褪去甲衣,嘱咐人做了饭食,便翻开了案上的竹简。
肖妍的事,他还不准备告诉慕容靖石和钟离雪,毕竟三个人是一起来的。且先不论信任不信任,就算他信得过慕容靖石这位“白家的传人”,但慕容靖石不一定信得过他,不一定相信这个肖妍是假的。
如果这时候,他告诉二人,肖妍是假的,只怕会适得其反,最后的结果是分道扬镳。况且,这个假肖妍到底是谁?是怎么混入十二楼的?又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一切都需要查清楚,若是打草惊蛇,只怕后果更是不堪。
所以刘珙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城楼上施展一次武功,让肖妍知道,他这个密州别驾并不仅仅是什么“腹内五车书”一类的人物。
不消片刻,饭食准备好了,刘珙将竹简放到一边,刚准备吃,府衙大门就差点让人给卸了。
饭都不让人好好吃了!
他刚要放下筷子,想了一下,还是挑了几根面条,“哧溜”一下吸进了嘴里。
一群甲兵闹哄哄地将几个不知身份的人摁在地上跪着,等到刘珙到了,一问,才知道这是捉住奸细了。
只是……
刘珙真的有点怀疑,这奸细也太明显了,骨瘦如柴,身上有毒虫……这是故意送上来的吧。
刘珙心里郁闷,挥手吩咐押下去,然后风风火火又回来吃面条。
然而,他一口面条刚下去,府衙大门又差点让人给卸了。
管他呢!刘珙这样想着,几口将面条吃完,汤都没剩下,这才心满意足地准备过去看看。
“刘别驾!”外面人喊着,“这人无故殴打老妇,我已经将他扭送过来了!”
“喊什么喊,谁是扭送过来的?大爷是自己走过来的!”
刘珙一听这声音,心里登时咯噔一下,慕容靖石?他打老人?这特娘的是个什么情况?他赶紧飞一般地跑过去,却见慕容靖石一脸满不在乎地四处观望,那个被打的老人此时却满面愁容地坐在一个马扎上。
看见刘珙出来,慕容靖石张口就说道:“刘别驾,这老东西是个奸细!”
刘珙欲哭无泪,怎么又是奸细!
一边的路人不干了,纷纷指责道:“这人是谁啊,怎么年纪轻轻就学着平白无故地污人清白?”
“谁说不是呢!李婆婆在这密州城住了大半辈子了,怎么可能是奸细?”
“要说奸细,我倒觉得这个小白脸不是个好东西!”
“你不说我还没注意,以前没见过这个小白脸!”
……
慕容靖石笑呵呵地看着闹哄哄的场面,看上去挺心满意足的。
你有病是不是?刘珙在心底无声地呐喊着。
然而肇事者此时却显得优哉游哉,完全不把这种场面放在眼里。
刘珙闹心地当堂坐下,屁股还没坐稳,那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就往跟前凑,吓得他赶紧起来扶住,还没说话,那老太太就诉苦道:“刘别驾,你可要给老婆子做主啊!”
一番哭诉下来,刘珙也知道了大概的情况。说白了,就是逛街的慕容靖石突然打了李老太婆,并说她是奸细。
原本刘珙的意思,是让慕容靖石好好给老人道个歉,毕竟这个老太婆他也知道,在城里居住多年,怎么可能是奸细?
可是慕容靖石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脑子进水了,就是不道歉,李婆婆的左邻右舍也都不干了,硬说慕容靖石是奸细。最后没办法,刘珙只好先判个监押。可是看慕容靖石那表情,怎么还有点得计了的意思?他到底想干什么?
刘珙想问问他,可是这位慕容大爷毫不在意地从他面前走过,大步流星地跟着差役往监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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