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遇打的是寒假工,去之前已经说清楚,即便是大年初一也得在餐厅里工作。阿遇一开始就是因为这个不想来,但她的父母都说无所谓,她也没有推辞的理由。那是阿遇自出生以来,第一个在外过的年。
大年初一,阿遇起得很早,因为父母要去看奶奶,所幸跟着他们一块起。她没什么特别地自怨自艾的情绪,因为她在为三倍工资兴奋着。她或许还有小小紧张,但那是来自于对即将涌入店内的人潮的未知恐惧.
年二十九那晚,餐厅老板让厨师做上一桌的美食,请上餐厅里所有伙计。开饭前,他语重心长地说:“过两天就要奋战了,大家吃饱喝足,卯足力气干活。”
说的好像能有多少人似的?阿遇嘟嘴,想着头几天一天才十几桌客人的惨淡样。她走到附近的公交站等车,只她一人。待她到达工作地方附近以后,人渐渐开始多出那么几个。整个城市都静了音,这宁静而美好的早晨填平了她原先对天气寒冷的埋怨。
十一点以前,一切都还很平静。阿遇和阿钊、阿雯分到三楼,三人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惬意得很。
然而,老板的话怎么可能是空穴来风。原是今年刚开了城际轨道,不知有多少外地人贪着新鲜过来玩。人潮是一波又一波涌进的,每一班城轨抵达,便会有五六十个人拥入餐厅。由于是新年,城轨还加多了几个班次。
阿遇忙疯了。点餐、催菜、上茶水、收碗筷,餐厅里没有一个人可以有条不紊地坚守自己的岗位。即便是老员工,俱都忙得上下乱串。客人们都像是回到物资匮乏的年代,什么都要抢,抢着喊服务、抢着叫茶水、抢着催菜。服务生们没停过,客人们也没停过。
全身累到爆炸,加上耳边喋喋不休地声音接连不断,餐厅的工作人员全都暴躁不已。我们开始吼叫,开始皱眉,开始会啧啧啧表示不满。
“二楼右区15桌怎么回事?!”经理地声音划破天际般洪亮,原是有人逃单。等我们追出去的时候,人早已溜之大吉。我们更加沮丧,更加神经质办小心翼翼地提防。我们将每个人都看成盗贼,觉得他们都在想着如何逃单。
阿遇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暴躁不安,每个人都在狂吠,都在乱发脾气,这感觉糟透了。
改变这一切是从那位孕妇开始的,她叫住阿遇的时候,阿遇正打算去倒茶水。阿遇停下脚步,看到一个打扮很精致的女人,身上的绿色皮草外套显得她整个人很贵气。其实阿遇印象最深的,是她那和蔼地笑容。
“我想点菜,我们等挺久的了。”女人的声音很温柔,阿遇点头,拿出点餐机。彼时她斜眼瞥见她对面的那个不苟言笑地男人,他的表情透露出他对这餐厅地不满,但他并不多说。
“看好了吗?要不你再看看,我待会回来。”其实阿遇也知道自己十有八九会忙到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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