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逐渐往西偏移,尺武楚被硬灌着喝了几杯酒,还是小小的抿一口就放了下来。
一向粗犷豪迈的张正宇开始回忆起往昔。
“老子当年咋就买了你家边上的宅子,这些年弄点钱都给你小子和陈娃子给蹭去了,让你小子再喝点酒你都不乐意,唉……”
“有事给我说,少给我在这矫情。”尺武楚斜眼道。
“唉……”张正宇叹了口气,“相信你也猜出来了,咱们小镇都不是寻常人。”
“夫子是常夫子和王夫子都是学宫大君子,老宋也不简单,据说当初单手捶杀了先天境界的小宗师,虞淳期那老东西深不可测,我嘛,弱是弱了点,也有点本事。”
尺武楚鄙视道:“没看出来。”
“滚蛋!”张正宇晃了晃第一坛酒,发现没有之后,拿起压在书本上的第二坛,独自倒上一碗。
“夫子让我跟你说,这趟去看热闹把东西都带上,看完热闹之后把宁丫头送回山门,就不要回来了。”
张正宇拿起泛黄古籍,“这是我练的剑术,叫摧山,我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反正我练的挺顺手,你走江湖没点傍身武艺可不行,这本剑谱就送给你了,你要好好练,等下次回来见到我之后给我看看练成啥样了。”
“你这是要和我生离死别?”尺武楚怀疑道。
“万一你死在江湖里呢?”张正宇没好气道。
“当初你桌子这么高的时候,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的,这眨眼就要去闯江湖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你走之后赔钱货也要走,虞家闺女也要走,这一下子小镇的娃子走了一半,我连喝酒都没人给我买了………”
张正宇絮絮叨叨的说着,手中的酒坛子又下去了一半,他的脸色有些微红了,有了些许醉意。
“你走之后,我也打算再出去走一趟,去和当年的那个人再打一架,当年输给了他一招,心里这老些年总不是个滋味,想把这招给赢回来,赢不回来我也不回来了,也没那脸再回来了。”
“谁啊,能让你输一招?没喝酒吧?”
“可不是嘛,当年去的时候也没喝酒,剑挥的总是差那么点意思,所以就输了,现在也没了牵挂,说不定剑挥起来就没什么阻碍了,就能更快点了。”
“谁说你没牵挂了,这不是还有个陈婶婶嘛。”
“滚蛋!”张正宇桌子下一脚踢在尺武楚小腿上,“瞎说八道,我和你陈婶婶清白着呢。”
“行行行,不说了不说了。”尺武楚问道:“到底是谁啊?你没打过那个。”
“先不和你说,赢了我就去找你,输了我会让人去通知你。”
张正宇把泛黄剑谱拿起来看了一眼,随手丢给尺武楚,起身晃了晃肩膀,“你收拾收拾吧,我回去躺会儿。”
“行吧行吧,走路别飘啊。”
尺武楚看了一眼家徒四壁的屋子,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要离开这里,从穿越过来到这里住了十几年了,也没想过要去外面啊。
突然一下说走就走,还真有点舍不得。
他捏起那袋子山上钱,四十多颗春雷钱,正常来说,够一个普通人一家挥霍一辈子了。
几件破布麻衣,三双布鞋,还有就是这本剑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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