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像是没有看到陶谦似的。

陶谦脸色有些难看，却并没有发作。

程颐摆了摆手，道：“来人，给这两位先生拿两个舒服一些的蒲团来。”

椅子目前还只在吴郡、会稽等地流传，徐州这里，还没有看到。

程昱和戏志才齐齐感谢了一声，在两个士兵地上蒲团来之时，跪坐了下去。

程颐打量着戏志才的神情。

虽然他医术远远没有华佗精通，但是跟在华佗身边三年，一般的病情还是看得出来。

此刻，看着戏志才剧烈咳嗽，两眼无神，脸上呈现灰败之色，微微皱着眉头道：“先生，你身体恐怕”

戏志才轻笑了一声，咳嗽道：“我本来就时日无多。昨晚一战，恐怕就这几天了。昨天能够见识到镇南将军军队的勇猛，真是感慨良多。”

目光扫视着所有人，最终停在周瑜脸上，戏志才道：“这就是昨天指挥战场的小将了？不知道姓甚名谁？”

程颐道：“这是我吴郡都尉周瑜，我的总角之交。”

戏志才点了点头道：“难怪！镇南将军年少英雄，身边也都英才济济，而且大多年轻。我本以为，镇南将军身边只有一个荀攸荀公达，如今看来，大错特错了。”

说着，戏志才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竟然咳出大滩大滩的鲜血来。

四周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同情地看着戏志才。

戏志才咳了许久，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程昱急忙搀扶住戏志才。

戏志才倚靠在程昱怀里，一脸哀求地看向程颐道：“镇南将军，人之将死，其言也悲。不知道，镇南将军能否将我的尸骨送回曹将军那里？曹将军不因为我这羸弱之躯而嫌弃我，待我情深义重。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死之后，能够让他亲手将我埋葬。”

程颐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想起了之前跟着孙坚去见袁术时，和曹操的约法两条。

如今，戏志才一死，曹操之前又屠城了。

也就是说，曹操一条都没有遵守。

果然，以前的自己太单纯了。

像曹操遮掩的枭雄，怎么可能会真把这种事情当真呢？

戏志才见程颐点头，微微一笑，缓缓闭上眼睛道：“最后能够和镇南将军交手一回，真是一生之幸。可惜，我不能”

戏志才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最终彻底沉默了下来。

程昱抱着戏志才，眼泪巴拉拉地掉落下来。

大厅里的其他人，也都纷纷转过头。

就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接着，便听到外面响起一士兵大声道：“报！兖州牧曹操已经来到城西，请求见镇南将军程颐一面！”

程颐回过神。

看了一眼死去的戏志才，程颐对陶谦道：“陶公，你看？”

陶谦呆呆地看着戏志才。

程颐低声再次提醒道：“陶公？”

陶谦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忙道：“怎么了，镇南将军？”

程颐指了指外面道：“曹操在城西外，想要见我一面，我想过去，你去不去？”

陶谦强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不去了。镇南将军，你有何事，尽管安排，无需问我。”

看向徐州众官员，陶谦咳嗽了几声道：“这段时间，镇南将军在，有事就过问镇南将军，无需再经过我。”

大厅上，徐州官员和程颐谋士武将一个个神情大振。

陶谦颤巍巍地站起身，对程颐道：“镇南将军，我老啦，这段时间一直睡不着。既然大事已定，徐州大小事务就麻烦你帮忙处理一下。我，去休息啦。”

程颐忙让史阿搀扶着陶谦下去道：“陶公放心。”

看着陶谦在史阿的搀扶下离开，程颐才站起身，一边走了出去，一边道：“把两位先生也带出来。”

地平线上的大汉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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