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武声音有些发颤,当日王累为了阻止刘备入川,以死相谏,倒悬在城门前,死状非常凄惨,许多人夜里吓得都不敢睡觉。
马武只盼着赶紧离开这里,免得惹上王累的冤魂。
刘循从来不信鬼神,没有理会马武,迈步走到门前,抓起门环轻轻的敲了几下。
“谁啊?”
过了一会,里面有人说话,声音有些哽咽,好像刚刚哭过。
“是我,刘循!”
里面的人似乎有些慌乱,走路碰倒了什么东西,发出一阵杂乱的声响。
不多时,门开了,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出现在刘循的面前。
此人身材伟岸,一条微瘸的左腿,脚步有些不稳,然而恰恰是这种残缺,使得他整个神态透出了一种别有韵味的沧桑和刚毅,竟有一种难以撼动的气象。
“王文见过公子。”
来人深施一礼,态度不卑不亢。
王文是王累的长子,印象中刘循记得他身无残疾,怎么现在竟变成瘸子了。
心中不解,刘循指了指他的腿,“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年多,我一直为家父在山上守灵,山中经常有野兽出没,一时不慎,被咬伤了,落下了残疾。”王文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刘循心里一阵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原来是这样,介不介意我进去拜祭一下令尊。”
“公子,请。”
王累死了一年多,王文要替父亲守孝三年,家里灵位、白幡、祭品一直都在,府里一个人也没有,异常冷清,地上还长满了杂草,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清理了,像是荒废了一样。
灵位在正堂,刘循随着王文进入正堂。
对着王累的灵位,刘循恭恭敬敬的深鞠一躬:“王大人,我代表家父,特来向你赔罪,家父现在追悔莫及,后悔当初没有听你良言劝告,以至于引狼入室,招来祸患。刘备心怀叵测,要夺我西川,若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益州击退强敌,度过此劫。”
王文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这一年多,他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这一天。
希望刘璋能够明白父亲的一番苦心,希望刘璋有一天能意识到自己错了,替王累正名,给王家一个说法。
可这一年多,刘璋除了派人送来一些钱粮外,从未踏进过王府一步。
刘循拜祭完王累,转身看向王文,诚意道歉:“王文,家父愧对令尊,我刘家对不起你们,我知道说再多也无法弥对你们王家造成的伤害,但我还是希望能为你做点什么,希望你能原谅家父,不要记恨他。”
王文直视着刘循,突然开口道:“如果你想弥补我王家,不妨答应我一个请求。”
“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王文道:“我还有一个弟弟,叫王虎,粗通拳棒,我希望公子能成全我们,让我兄弟二人效命疆场,为守卫益州尽绵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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