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天色将暗,白天燥热的大地慢慢的温凉下来。
清风徐来,吹动着竹林沙沙作响,和着小河潺潺,红云飘飘,这暗红的油画仿佛有一种别样宁静的美。
夏辰和秦玉露走在小河边散着步,阵阵清幽的蛙鸣还有远处的牛哞哞的鸣声构成一首悠扬的歌曲在两人中间围绕几匝之后消散在这天际里。
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着,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和美好。
“玉露。”夏辰喊了秦玉露一声。
走在前面的秦玉露回过头来,圆润晶亮的眼眸满是询问,“嗯?”
“你为什么给自己的代号取名叫做‘天爱奴’呢。”
夏辰想了一下午都没有想明白秦玉露为何取名如此,他想了解秦玉露的心思。
“哦。”
秦玉露的声音比之前轻微的有些低沉,长长的睫毛掩盖着那双温柔似水,灵动飞扬的眼眸往下低垂着。
“呼。”
秦玉露深深呼出一口气,往四周一看,便走向河边的那片坡地,碧油油的草地在暗红的天空映射下变得有些压抑。
秦玉露拢起裙角,抱膝坐在草地上面,夏辰随着她一同坐在草地上,静静的看着她与刚才不同的安静,刚才的安静是一种静美的安静,而现在的安静只能让夏辰的内心感到有些压抑。
秦玉露并没有开口只是看着河岸的横店镇,屋子渐渐的亮起来,还没有吃饭的人家刚刚升起炊烟,是不是还有晚归的人拉着长长的背影走回镇里,这似乎真的很美好。
“你知道我想起什么了吗?”
夏辰看秦玉露一直没有开口,似乎这件事她并不想说,于是想用另一件事转移话题。
可是秦玉露并没有回答他,夏辰讪讪的把提问式聊天变成了自言自语,“我想起那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这里趴着睡觉,然后我就听见你唱歌,我在想啊,这么欢快清脆的歌声,一定是一个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漂亮小仙子唱的。
忽然歌声停了,那时候我就有些急了,小仙子哪里去了?赶紧睁开眼去找,哇!没想到我竟然一睁眼就看见小仙子在我身边了,当时我就在想,我一定是天底下最幸运的孩子,竟然有一天能看到小仙子在我身旁。”
“呵…呵呵…”
秦玉露没有接话,场面一度很尴尬,夏辰觉得此时不尴尬而不是礼貌的笑两声似乎就少了什么似的。
“弟弟,你觉得我是一个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小仙子么?”秦玉露突然间语气幽幽的开口,有些让夏辰猝不及防。
夏辰语气坚定的回答道:“如果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幸福可爱,无忧无虑的小仙子,那么一定是玉露你得。你在我心中就是独一无二的仙子。”
秦玉露朝着夏辰微微的扯动一下嘴角,貌似想对夏辰的赞美报以微笑回应,但是却显得那么疲惫和牵强。
“弟弟,你知道我为什么是干爹的养女吗?”秦玉露再次问道。
夏辰没有回答,他觉得此刻的秦玉露似乎想要对他袒露心扉,此时的他只需要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听客就好了。
“我给你讲讲我五岁之前的故事吧,我家在苏州城外,那是鱼米之乡,我至今还记得家里面有一条大黄狗整天都喜欢围着我转,邻居家的石头和小月总是喜欢和我一起去河边钓泥鳅。”
秦玉露娓娓的道来,给夏辰描述了一个美好的童年生活。
“家里面只有我阿爹和我阿娘两个人,阿爹之前是个秀才,一直没有中举人索性就在村里面的私塾里一边教孩子念书一边读书准备考取功名。
阿娘是个织娘,在家里面织布绣花,村里面的几位婆婆大娘都说我阿娘的手是这十里八乡最巧的,人也是最漂亮的。
家里面还有十几亩地,那是阿爷传下来的地,我们家的家境不能算是最好的,但是也足够丰衣足食了。”
听到这里夏辰忽然有一种冲动不想继续听下去了,因为在秦玉露那幽幽的语气里似乎接下来那天就要塌下来把这所有的美好统统砸碎一样。
可是他不知为何却开不了口,只能任由秦玉露说下去。
秦玉露看着远处的风景,似乎那里便是她的村,她的家,而她就像晚归的游子想要准备回家吃一口阿娘做的热饭。
“那一年,太平六年的五月,天总是阴阴的,时不时就下着雨,有时候大有时候小,阿爹总是愁眉苦脸的念叨着今年雨水这么大,地里的农物肯定收成不会好的。
那时候我只是觉得下雨真的好好啊,听着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就感觉整片天空都清晰了好多。
六月初三,雨已经下了一个月了,没有停反而越来越大了,阿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而阿娘也不能织布了,之前织的布有些淡淡的霉味了,他们两个愁眉苦脸的呆在家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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