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把杨占鳌撵出去候着没多久,就听见杨占鳌打着灯笼一路小跑着回来了,还没进屋,就在窗外喊着:
“大人!张游击、李都司回来了!祖克勇将军、徐昌永将军也来了!”
听见这话,杨振快步走到屋外,杨占鳌打着灯笼头前带路,杨振在后边跟着,刚走到大门口,就看见张得贵、李禄带着一队人,骑着马,簇拥着一个三十多岁和一个四十上下的将领,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小院的大门前。
那个三十多岁的将领,正是今日杨振在军议上已经见过面的祖克勇,另外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将领,想来就是徐昌永了。
前来的一行人,看见杨振亲自出来迎接,也都连忙翻身下马,过来见面。
而杨振则抢先一步,上前扶住下马的祖克勇,对他说:“天黑了才把两位请过来,实在是抱歉、抱歉啊!”
祖克勇是一个耿直汉子,见杨振如此热情,也立刻说道:“算不得什么!祖某本该早点过来拜访!”
两人匆匆见礼完毕,杨振转身找到已经下马的徐昌永,拉着徐昌永的手说:“小弟对徐大哥耳闻已久,不想今日才得见面!徐大哥快请!快请!”
徐昌永年约四十多岁,相貌粗豪,满脸络腮胡子,个头不甚高大,但是极为壮实,可能是长年累月在马上的原因,走起路来有点罗圈腿,此时听了杨振的客套话,连忙咧开大嘴,笑着说道:“杨协镇太客气了!兄弟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杨振一看,徐昌永也是个好打交道的磊落汉子,心里之前的担忧一扫而空。
当下,接过了杨占鳌手里打着的灯笼,当先一步,给祖克勇、徐昌永两人带路,往院内自己的住所走去。
前院里两边厢房住着的杨振营中士卒,一个个把脑袋挤在门口和破烂的窗户上,抢着看外面的光景,气得张得贵骂骂咧咧地用马鞭朝着一个窗户上一顿乱抽,呵斥他们老实待在房中,不要出来找抽。
不是杨振营中士卒没有见过世面,实在是这个时候的夜晚没有任何娱乐可言。
院子不大,也就几步路,很快,杨振领着祖克勇、徐昌永就到了自己的房中。
在杨振的坚持下,几个人很快脱下了军靴,上炕围着炕桌上的酒肉盘腿坐下。
不大一会儿功夫,张得贵、李禄安排好了当夜站岗放哨、值夜巡逻的营务,一起来到杨振房中。
杨振强令两人上炕,大家同席吃肉喝酒,然后对站立在房门口的亲兵把总杨占鳌说:“派人出去盯着点!我这个小院里,不准外人进来!”
杨占鳌答应一声,连忙出去安排。
其他几个人听了杨振这话,知道接下来要谈的,必是他们都关心的话题,所以人人看着杨振,等他说话。
杨振也不说话,先是提起足有五六斤重的酒坛子,给几个人的陶碗里都倒满了酒,然后端起酒碗,说道:
“杨振虽然久在军中,但是打小生性孤僻,不喜应酬,所以来到宁远,一月有余,却与两位将军甚少往来!今日见着两位将军,才知真是不该!来!来!来!兄弟先干为敬!”
说完话,杨振仰脖把陶碗里的就喝了下去,接着碗口朝下,以示全喝了。
不管是以前的杨振,还是现在的杨振,酒量都不错,再加上明末的烧刀子,又不是后世的高度勾兑酒,一碗下去,一点事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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