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哀伤地望着眼前的咖啡杯,心情也如咖啡般苦涩,却毫无芳香感。续道:“去年还约定了,过了今年四月找一天大家欢聚。又是一年没见了,眼看着马上就要同窗会了。阿康却再也不能出现了。”
鸠山的眼中涌出泪水,却不想让人看见。只好捂住脸,低下头。
伊东也有些唏嘘。
人的真心朋友,一辈子也没有几个。死了一个,就少了一个。没有替补,无法替补。男人向来对友情看重,是因为没有朋友的人太过孤独。而失去朋友是悲伤的事情,更何况是永诀。
待到鸠山稍稍平复情绪。伊东回避了亡者的话题,而是问向将棋社的情况。
“鸠山先生,将棋社和高桥先生关系好的,有几个?”
鸠山擦拭着泪水,回答道:“刚入学的时候,是我和同级的花村沙织,她是教育学部。”
伊东做着记录提问道:“您是工学部化工系。这个花村沙织名字怎么写?她是哪个系?”
鸠山用手在咖啡桌上划着:“平假名是はなむらさおり。心理学系。我们安京大学的心理学系主要是实验和基础心理学,在世界大学范围也是一流的水准。”
伊东点点头,名校之所以成为名校,当然在师资等方面需要鹤立鸡群。硬件再好,水平不行就没有什么用。他问道:“后来又有几个?”
鸠山回答道:“三年级的时候,又多了几个。有四年级的学长,也有二年级和新入学的学弟学妹。”
伊东要求道:“请您告诉我,他们的名字和学部。拜托了!”
鸠山点头,喝了一口咖啡。脸上现出回忆的神情,似乎充满眷恋:“刚入学那会,将棋社人不多。大家都愿意去体育部的社团。很多人去剑道社,只是因为觉得练剑道帅气。有的去打棒球,想以后进中央联盟的读卖巨人队打职棒。不过我在高中就是将棋社,自然没有改换门庭的意愿。再说,我对剑道可不在行。”
伊东不愿打断他的回忆。事实上,当人沉浸在这种回忆中,更能想起一些被忽略的细节。
鸠山继续道:“当时将棋社只有七八个人,很不稳定。学长们也漫不经心,将棋社摇摇欲坠。我和阿康,花村反而变成了最坚固的三角。经过我们的努力,将棋社好了很多。第二年,就多了不少人。工学部电气系的新生柿塚胜彦也加入了。他是业余三段。四年级的川村刚介学长。哦,他是药学部制药化学系的。我们五个人非常要好。”
伊东暗自赞叹。记得真得很清楚,不愧是将棋社团出来的。观察力、注意力、记忆力都很强。他以前是学过将棋的,可惜没有什么天赋。最后如雪落浮水,翩然无踪。
“对了,自己的驹盒(棋盒)放在哪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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