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爷爷,是您在说话?”
或许是这些天来孤独怕了,说这话的时候我除了忐忑,还有一些的期待。
如果老树真的成精,那至少我不需要自己一个人度过这二十年。
“呵呵,是我,孩子。”
“可你的脸在哪里?”我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我又不用吃东西,要那干嘛?”老树说。
我一个踉跄,差点栽倒水里。不过想想也是,人家需要的是阳光雨露,还要那嘴脸干什么?
“树爷爷,这么些天也不见你吱声。你这么一说话,可是吓死我了。”我说道。
“呵呵,我这不也才刚睡醒嘛。”老树说。
哦,原来物种不一样,睡眠的时间也不一样。要不有些老龟,据说一睡就能睡上个好几年呢。老树才睡上几天,也不算是太过分。
“现在好了,有树爷爷在,我以后就不会寂寞了。”我似乎很快的融入了现在的身份,小孩嘛,就该奶声奶气的。
“呵呵,我可陪不了你多久。哈,这话说多了,又有些犯困了。”老树打了个哈欠。
我很好奇,既然没有鼻子、眼睛、嘴,老树这哈欠到底是怎么打的呢?
“那树爷爷下一次什么时候醒啊?”我问到。
“我也不知道,这里也没个别的什么的,也没人给我记个时间。小家伙,要不你给我算算?”老树问道。
“好......”
这好字还没完全出口,我却又忍住了。因为我想到,好像有些物种一进入休眠,可以持续上好几年的。
据说曾经有考古队挖出来三千年前的莲花种子,你猜怎么的,朝着水里一放,竟然还真的能生根发芽。
老树虽说只是睡一觉,可谁能保证他下一次什么时候醒。一天?还是一年?还是三千年?
我可不敢打包票,就我这小身板下能不能熬到老树下次醒来。
“我说树爷爷,你刚才是不是说离开?”一种时间上的紧迫压来,我要趁着老树睡觉前问个明白。
“对啊?既然你不想在这里一直呆着,那为什么不离开?你是迷路了吗?”老树说。
呐呢?一道闪光在我的脑中划过。
“可这只是一个梦?”我疑惑的问道。
“梦?”
老树有些迷糊了,或许在老树的世界里,并没有梦的存在。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梦,但我很知道,世界有多大?得出去看看。”老树说道。
“出去?”我问。
“我记得,我刚出生的时候,我是在那里的。”老树的枝叶突然一阵的摩挲,那模样似乎是在指着一个地方。
我顺着那个方向看去,那里有一座山,青山。
出生的时候?那不就是一棵小树苗嘛。难道老树这一族得天独厚,从小树苗起便能作妖,还能漫山遍野的跑了。从青山那边跑到了溪水旁?
“那时候,我是还挂在树上。也就是在那时,我看到了那片广阔的天地。现在想想,还真是怀念啊。”
挂在树上?
挂在树上的不是叶子?
对了,还有果子。种子没发芽前,确实应该是果子。
我一阵的尴尬,庆幸的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将我的无知宣之于口。
果然,人还是要谨言慎行来得好些。
当然,我也没有精力去在这样的旁枝末节上尴尬。我更在意的,是老树口里的那片广阔天地。
“树爷爷,您是说在那座山的后面,还有别的地方?”
老树的意思已经十分的明显,但我依然心怀忐忑。因为老树的答案,将决定我这二十年的牢狱,究竟有多大的地方来放风。
“那山外面,还是山。好多好多的山。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山外有山?对,就是山外有山。”老树说道。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句话呢?山外有山。
对,山外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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