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那时我一冥想便会醒来,没有练习的机会。此时回忆间,竟是不知觉的想起了不少。要知道,当初为了弥补无法修习的遗憾,我就差没把那本册子翻烂。
如今看来,天道果然还是酬勤的。
说干就干,在那只猴虫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得时候,我手中的手势突然发生了变化。
双手十指略显滞涩的彼此交错着。
那猴虫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因为那原本还算密集的火球,因为我双手实在太过缓慢的变化,一下子变得空荡了起来。
更何况,那空间里越来越密集的能量正在朝着我的方向涌来。
是的,我双手十指变换的速度虽慢,但随着每一根手指的变化,都在牵动着周遭原本平静而无害的能量。
这猴虫显然有着对付术士法师的经验,在察觉到了不对的瞬间,身后得翅膀就是一抖一收,以极快的速度,化作炮弹般向我冲来。
想着手中这套动作方才完成了一半,我心中顿时一急,想要加快手里的动作,赶在这猴虫冲过来前,完成术法。
却没想,越急越乱。手下的这套动作,本就是我凭着记忆在施展,心急之下,更是一片慌乱。
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错,原本向我有序涌来的能量,竟是在瞬间变得狂躁了起来。
如果说,之前汇聚而来的能量是一道漩涡。那么此时,便是怒海狂涛,丝毫不受控制。
完了!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便是一声巨响。
狂躁的能量最终走向了毁灭,无差别的在我与猴虫之间绽放。
袭人的高温,四散的气流,将我与猴虫炸飞了出去。
那家伙皮糙肉厚的,在空中几个翻滚后,便已经借助着翅膀,稳定住了身型。
而我就惨了,在地上那是一通的翻滚,好不容撞到一棵大树停了下来。
刚才起身,却忍不住的干呕了起来,那叫一个头晕目眩啊。
那猴虫显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一个俯冲,想要趁我病,要我命。
好在梦里这几年得摸爬滚打惯了,除了最开始的恶心之外,我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最终只是被那猴虫挂了一下,再次翻倒在地。
这一翻下,我眼中却是一亮,原来刚才撞到的大树,正是最初那猴虫所站的那棵。被它从身后拔下来的唐刀,此时就在那树下,离我不过五六米的距离。
真是天助我也!
二话不说,我一个纵身向着唐刀扑去。
此时此刻,此等距离,那猴虫就算有心阻拦,也是来之不及了。更何况,它压根就不知道这唐刀对我,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
当然,很快它就知道了。
一把抓住刀柄,那包裹着布条得刀身直指再次飞来的猴虫。
那双眼睛里,瞬间映起了一道火光。
火光下,包裹在刀身上的布条寸寸燃烧,自动从刀身上剥离。留下的,是那道仿佛永恒的炙热火焰。
翻手,上撩。
就像是当初无争城外,杀向那巨型史莱姆般,火光撩天而起。那猴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火光所吞没。
它怎么也不明白,先前还受它处处压制的人,怎么会在一瞬间换做了另一个人。
我收刀来到依旧昏迷得吴忧跟前,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其往肩头上一扛,沿着原路向着商队寻去。
世事的艰辛,以我眼前的一切做出了诠释。
在那群猴虫的袭击下,商队损失惨重。当然,不是指经济上的,而是人员。
对于那些异兽来说,这往来的商队,与那迁徙的兽群无异,是对它们储粮的最好补充。
几番掠夺下,猴虫群带着预期的战利品,心满意足的离去。
而幸存的人们在悲伤中,渐渐麻木。拾掇好了贵重的货物,也收拾起了廉价的悲伤,再次踏上了路程。
这是一个怎样悲哀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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