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骨钉在徐相华的脑壳上,猛烈的撞击,让他不知道是自己的骨头碎了,还是徐相华的脑盖碎了。
万幸的是身上一轻,再无束缚,遂顺势往前一滚,在泥水里连滚带爬闪出八九丈,脑袋一勾,回望徐相华状况。
呼哧,呼哧。
这莽汉身上凶威愈盛,周身内气升腾,如火般炽烈摇曳,如雷般闪烁游走,轰鸣不断。头顶赤发飘摇,犹若狂兽。
心中喝骂连连,路远暝挣扎起身,这胖子怎么比那个矮子强那么多。
膝盖猛然一弯,浑身脱力,体表金色漆层又开始剥落。他的变化与内气有关,消耗内气越狠,维持的时间越短。纵使不进行如此激烈的拼斗,也只能持续数十息时间。
脚下的土地在摇颤,徐相华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淋漓血汗,大踏步朝他走来。
路远暝额上虚汗狂涌,在双方距离七尺不到时,腿肚子居然开始打颤,筛糠般抖。
不可能,他的脑壳都被钉穿了,怎么还不死。
元神!
雷玄天箓有炼气化神之功,莫非他的元神强到了这种地步,连脑袋都可以不要。这还怎么打,连半个死穴都没有。
徐相华此刻面目狰狞,恰如天上雷君临凡,凶威滔天,让人情不自禁跪地膜拜,屁滚尿流,三呼饶命。
咕咚咽口唾沫,路远暝站了起来。金玉变化已然完全解除,青玄真气调出,握起双拳,正要怒吼一声,做最后一搏。
徐相华却先他吼出,不是大音希声,音压冲击,神魂吼啸,只是一声悲愤,憾恨,欲绝的凄怆怒吼。
震得路远暝再次头皮炸裂,真气滞缓,接着便蹒跚两步,轰然往地上一跪。
“嗯……哈哈哈!”
看着那颗狰狞的脑袋失去力量,双瞳还像只凶兽般瞪着,便狠狠往下一垂。
路远暝表情霎时精彩至极,终于还是哈哈大笑。
“喝!哈!”
屈指连弹,缕缕劲气弹出,打在徐相华身体各处的死穴上。肉浪翻滚,这具壮硕躯体终于倒地。
这当然不是在确认对方是否身死——识海中早已传来提示,三十点献力进账。
“死胖子原来不行了!竟敢吓道爷一跳!”
狂泼夜雨中,一只浑身精赤,壮如熊罴的汉子,对着另一个奇形怪状的尸体大呼大叫,又蹦又跳。
……
监牢,石室。
啪嚓啪嚓,飞溅的火星,从壁上静静燃烧的火把间跳下。
“唉,五叔,我都说了,先回族中禀报长辈,让族中的高手前来。结果你非要信誓旦旦,说什么计划,现在倒好一个都跑不出去。”
昏暗的火光中,静谧无声,只有一个年轻人絮絮叨叨。
这年轻人二十来许,打着精赤,不,应当说是被剥得赤条条。虽然蓬头垢面,但身形健硕,随着汗珠的滚动,勾镂出优美的筋肉线条。
不过两个明晃晃的勾尖从他肋下穿出,钩子后连着铁锁,将他吊在墙上,双脚离地。
“哜哜嘈嘈,你懂个屁。镖丢了,少主也丢了,这样回去,能有命才怪。还请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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