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锋暗自叫苦,明明是那老狗毙命的大好日子。却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只能听着一个疯子神神叨叨。
“你的任务,就是在喽啰们的酒水中,掺入最猛的蒙汗药,诸如十香软筋散。对你而言,应当不是难事。接着便等我消息,点燃粮草,金库。”
“啊?你要烧山!”
“帮不帮我,是你自由。我只说最后一句,你的毒体,我有法可化解,并且不损害你的修为。”
“什么……我凭什么信你!”
话一出口,便自觉失言。从融筋散,还有服下后数息之内,便生龙活虎的灵丹,还看不出这壮汉医道水准吗。而且,他怎么好像比之前还要壮了一圈。
“信不信,是你的自由。忙,你帮不帮。”
“好,我帮!”
……
哗啦啦——
方才停歇一点的暴雨,伴随轰隆雷鸣,又开始冲刷世间。
薛平锋举目望天,任由豆大雨点,砸入眼眶,在眼角汇拢成束,汩汩而下。
瓢泼雨夜,高歌宴会,还有路远暝这等奇人。今夜,说不定真是风蛮寨覆灭的大好时机。
他压低了斗笠,踏入雨中。或许是因为,对穆迎春的恨,太深了。或许是因为再也难忍身体苦楚。总之,竟然猪油蒙心,答应了路远暝的请求。
……
“干!”
“干了!”
哐当——
两个海碗碰到一起,酒水乱洒。
咕咚咚——
“唉,兄弟你说咱两的修为也不算低,怎么今夜还要在鬼地方,凄风苦雨,看守监牢。”
匪寨西南角上,一栋茅草屋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
明黄灯火下,两名汉子,碰杯侃山。
“哼,这不正是寨主对咱兄弟俩的信任嘛。”
“说的也是,要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铜头铁臂,身形如风,风蛮寨也无出我‘鼠象兄弟’二人左右。这地下监牢,便是一只蚊子也休想出来,一只苍蝇也休想进去。”
一人身长五尺,浑如一只侏儒,蹲在桌上抱着海碗往肚里倒酒。
言罢一抹袖子,像是只被丢到水里煮熟的虾,从脖颈红到脸颊。哈了口气,志得意满的样子。
另一人,九尺有三,往那一坐,便如一道铜墙,密不透风。肥头大耳,便是两条大腿,都粗得像缸桶。
他听闻此言,瞳中闪过一丝不屑之色。
所谓虚名,便是用来捆绑人身自由的。
便是那剑神拳圣云云,也要为其所累,分个生死,结果一命呜呼。
鼠象兄弟?哈哈哈,这等声名,有何可喜。
他抿了口酒,嘴上却道:“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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