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例行请安,贾蓉一早运动完,收拾干净身子,吃了饭,已是辰时,赶紧去尤氏院里给贾珍夫妻俩请安。
进门时,尤氏正襟危坐,贾珍则在旁边喝着茶。
贾蓉进门后,已是习惯性的开始下跪磕头请安,头还未及抬起,就听贾珍语气不善的喝道:
“你整天大清早的跑来跑去,奔丧啊?有没有个正经样?一大早穿着里衣,头发也不梳好,就跟条野狗似的到处跑,你是嫌老子还没被你气死,你耐不住了是不是?你瞧瞧哪家少爷主子,成天像你这样子没个正行?听说你最近连族学都不去上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想为所欲为了?真以为没人管的了你了?你个野驴肏的。你要是家里待不下去,就收拾收拾,滚到城外庄子上去干活去,家里没的成天白养你这么个下三滥的东西……”
跪在下方的贾蓉,听着贾珍越骂越起劲,双手都慢慢紧握成拳了,鼻息粗重,双目圆瞪,只是他不敢起身看贾珍。
眼下才十岁,哪怕再瞧不起贾珍,对方也是二十好几的成年人,自己不仅打不过,还有可能引来贾珍各种族规之类的惩罚。
贾蓉最近可是恶补了一下贾家族规的,里面老子认为儿子不孝,哪怕打死都没事儿。
一时间贾蓉只能忍着,想说话辩驳一下,都插不进去嘴。贾珍这混蛋嘴里骂人功夫真厉害,骂了半盏茶时间,都不带重样的。
贾蓉索性也就闭上了嘴巴,心里已经默默给贾珍判了死刑,就看时机了。哪怕可卿小美人不要了,也不能让贾珍蹦跶太久,浪费自己的大好人生。
最终贾珍连句解释都没给贾蓉说,似乎他也根本不关心贾蓉天天跑步的缘由,只在末了骂了句:“再让老子听到你一大早跟个野狗似的到处跑,老子卸了你的狗腿。滚回你院子去老实呆着。”
“是,老爷。”贾蓉这才面无表情的起身准备离开。
只听尤氏又说道:“明儿西府二老爷的小公子满月,老太太吩咐摆宴,还请了城西的程家戏班子来院子里唱戏,老爷他明儿不得空,蓉哥儿明儿早些过来我这儿,跟我一块儿去给老太太请安道贺吧!”
贾蓉又连忙朝着尤氏抱拳作揖,口中答道:“知道了,母亲!”这才转身离开。
…
回去路上,丫鬟腊梅看着贾蓉阴沉的脸色,连劝都不敢劝。
事实上贾珍对贾蓉的学业,其实是一点都不关心的。
本来嘛,贾珍自己也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败家子。从十二三岁开始,就成天的跟四九城里的公子哥儿们厮混,不是青楼妓馆,就是赌场戏院。
他老子贾敬也是个读书读傻了的,早年便考了个进士出身,结果原配夫人早逝后,留下个幼子就直接扔给奶嬷嬷教养。
自己则托了二叔贾代善的关系,在礼部当了个差。结果摸爬滚打多年也没能爬上去,还受了昔年妖道一案的牵连。
心灰意冷之下,几本道经一读,就跑去城外道观里烧丹炼汞,祈求长生去了。
偌大的宁国府家业,就留给了刚刚二十岁的纨绔公子哥贾珍。从此贾珍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成天花天酒地,库房里的银子花的那叫流水似的。
身边更是围着一帮不入流的纨绔,即便至今,也是三天两头出去鬼混,时不时领个妖娆风骚的年轻姑娘回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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