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少年则是不一,一身川蜀丝锦制成劲衣,腰束帛带,佩青丹翠玉,满头黑发以皮革束之,又用玉枝别住。面容清秀,温文儒雅,尽显雅士之风。
”佑维,现萧御史召良家子入军,汝可同去?“
旁边华贵少年似乎对参军很感兴趣,谈到入军一事,满是向往。
反倒是贫苦少年低下头,沉思片刻,这才叹声说道:”子明兄,汝为良家子,自可前去。唯张某不是,又岂会前去征聘?“
”吾知佑维非良家子,但亦可入辅军。吾等兄弟二人,自幼相遇,如今已七年之久,虽非亲人,却更似亲人。如今吾想要从军,佑维怎么忍心让吾独往?“
东汉时期,在籍入册的良家子已大不如从前。武帝时期征召良家子,数十万人从往。自从都城迁到洛阳,大批的良家子消失,因此辅军大多是征召商贾、医匠、贫户子弟。
”怎么?子明一身武艺傍身,纵是没有佑维,亦可安然无恙,有何惧之?“张绣说了一句,随后却不知想到什么,神色顿时暗了下来,只听见其继续低声说道:”子明,再过几日,吾就要回武威了。“
”什么?汝要回武威?“
高诚猛的一惊,驻马停下,这可是自己好不容从小玩到大的名将啊,本打算一同参军,几年后张绣基本就没得跑了。可如今张绣要再次回到历史正轨,这让自己如何是好?
“佑维,为何要回武威?汝孤身一人,叔父又远在并州,为何还要再回那纷乱之地,莫非是高某招待不周?”高诚假装严厉,喝声质问道。
张绣面色一苦,心中苦涩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自己本是武威祖厉人,七年前,凉州羌胡叛乱,血洗了武威郡,祖历也没有放过。张家一夜之间,便只剩下自己和叔父二人。逃过一劫后,叔父带着年幼的自己,一路来到州治陇县。
然后遇见了眼前这位少年郎高诚,高家不仅给予自己叔侄二人衣食住所,更是助叔父加入陇西董卓麾下,如今已为其大将。
自己就更不用说了,每日都是与高诚一起,吃食住行,皆是一般无二。更有武师教导武艺,还能认字习书,读经史子集,诵兵法韬略。
高家的发展史,也就仅仅这十余年而已。从一豪强,成功跻身到陇县世家之中,培养自己的目的无非就是希望能够帮助高家壮大家业。这些自己都懂,已经十七岁的少年,没有什么不懂的。
伯父伯母对自己如同亲生孩子一样,子明又是拿自己当亲兄弟,纵然不忍心离去,可又能如何?
身不由己...
“子明,吾明日就和伯父伯母请辞,日后若是还有机会,你我兄弟再聚!”
张绣平淡的说完,拍马扬鞭便走。
高诚紧凑眉头,只是静静的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思忖良久。
张绣并非如此忘恩负义之人,既然他执意离去,恐怕还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啊。
算了,不想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七年的兄弟之情,又岂会无故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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