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情笑了笑,接过酒壶,坐下,饮酒。
白衫男子抬手撘住下巴,笑眯眯道:“我原以为还要很久才能等到我的有缘人,却没想到这般快。”
陆念情将酒壶抛回去抹了抹嘴,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道:“是挺有缘的。大叔和同是外族人,却又同入了这拜月窟。岂止有缘,更是有。”
白衫男子怔了一下,奇道:“你不是云弥族人?”
陆念情摇摇头。
白衫男子喃喃道:“也对,我还以为云弥族突然出了个剑道天才呢。”
但紧接着,白衫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一变,指着陆念情臭骂道:“等等,你这小子怎么进到拜月窟来的?你和小襄儿什么关系?”
陆念情摸了摸鼻子:“大叔,有必要这般激动么,当年你不也是因为娶了牧姨,才进得拜月窟的么。”
白衫男子扯了扯嘴角,自觉有些失态,放下手,悻悻然嘟囔道:“他娘的,你小子又没当爹,怎么知道我的心情。”
“嗯?大叔,你说什么?”陆念情问道。
白衫男子赶紧摇头,微微呼出一口气,眉眼间却是浮起一抹温柔:“阿兰她,还好么。”
陆念情看着白衫男子痴情的模样,心中也很有感触。
他点点头:“牧姨很好。”
白衫男子似乎放心了许多,神情间多了几分宽慰。
但很快,他便是肃然道:“那小襄儿呢,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陆念情无奈地笑了笑,将来龙去脉稍稍说了说。
听完之后,白衫男子一脸古怪地看向陆念情。
陆念情被他看得有些慌,干笑道:“大叔,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
白衫男子咧了咧嘴角:“看不出来,你这小子一副世家子弟的模样,竟然是个柳下惠?小襄儿是我和阿兰的女儿,估计现在也是个大美人了,性子又洒脱可爱,这么好的姑娘送到你面前,竟然不要?”
陆念情汗颜:“大叔,你这都哪跟哪。我心有所属,已经有喜欢的人。我只是将小襄儿看作自己的妹妹。而且,小襄儿对情事不解,她对自己的真心恐怕也没什么把握。”
白衫男子不以为意,晃了晃脑袋,又晃了晃酒壶:“那也未必。小襄儿对情事不解,那么你呢?你就能真的解开么?情之一字,千万人有千万人的想法,又岂能凭一而足。就像我便觉得,情之一字,由心而发,了无杂念,即为真。像小襄儿这样的女孩子,单纯,怎知她不是真心?不过,你的话也没毛病,情啊爱啊,确实得好好想想,不能草率。”
陆念情怔了怔,倒是没有想到白衫男子竟然这么认真地分析了起来,不禁挠了挠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见白衫男子突然又叹了口气,正色道:“好了,你和小襄儿都是有大灵慧的人,这些儿女情长的,想来你们肯定能想通透,我便不多说了。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才是我这一缕执念留存至今的原因。”
陆念情微微一凛,谨然拱手:“大叔请说。”
白衫男子轻吸一口气,眉眼间浮起了些许寂寥,“小子,你可知,我是外族人,但其实我更是蜀山弟子。”
“蜀山弟子?”陆念情这回真的是吃了一惊。
南蜀山,北无虑。
这个名头在大秦可是异常的响亮,甚至在蜀山灭派后经数百年依然威名不减。
事实上,蜀山犹在时,无虑刀宗的名气与实力是比之要逊色许多的。
那时候,蜀山可是能叫板纯阳,甚至胜过一筹的存在。
然而,在那场蔽日妖祸中,蜀山彻底覆灭,销声匿迹,上至掌门,下至弟子,要么战死,要么失踪,传承至此而断。
也是自那时起,天下间仅存的妖族不复存在。
奈何,典籍上对蜀山之亡所言甚少,似乎有什么避讳,所以具体情况陆念情也不得而知。
白衫男子的眸中闪动着黯然:“我叫司徒清,是蜀山第三十六代弟子,其实只是个喜欢喝酒、不爱练剑的惫懒人罢了。我不喜欢呆在门派里,常常出去游玩戏耍,誓要看遍天下美景、赏遍天下美人、喝遍天下美酒。可我后悔,后悔那一天不在门派。当我回去的时候,只看到了断壁残垣、尸山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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