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不一样?”
“它是根悲伤的烂木头。”
“……赵寒,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要再开玩笑,我要生气咯。”
“你想啊,它被人抛弃在这荒山野岭,一个人孤零零地,度过了这么多个漆黑的夜晚,能不悲伤吗?”
洛羽儿好像听出了点什么:“你说它被人抛弃,被谁?”
“当然是用过它的人。”
赵寒把那东西递了过去,“你们再好好瞧瞧,这是什么?”
一尺来长的木棍,木屑和烂泥混成一团,头部好像被什么烧过、黑不溜秋的,还有点油脂的怪味。
棍的尾部刻着两个字,被磨得面目全非:
衙制。
“这我懂,”姜无惧道,“这是衙门的人用的火把柄子。”
洛羽儿一下醒悟:“这是当年那些进山的衙役,用剩下的!”
“没错,”赵寒道,“虽然日子久了,痕迹都被磨得差不多了,可这道上每隔一里半里,还能依稀看到些,马蹄和车辙的印迹。
这是片没人的荒山。
除了当年的那些人,还有谁会骑马拉车,点着火把走这条道?”
“这么说咱们走对了,”姜无惧道,“当年那些人就是从这条道走的,那么前头就应该是……”
“食人谷。
走咯……”
赵寒笑着随手把火把柄子一扔,四人往前走去。
身后,那些法师们可都听见了这些对话。
大家都在纳闷是不是迷了路,如今听了赵寒的话,顿时一个个都安下了心来。
他们都感叹称赞着,看向了赵寒的背影。
就连那些总是鄙视少年的法师,都忍不住偷偷地,对赵寒露出了钦佩的表情。
这小子,竟然又来抢风头。
许乘阳看着赵寒,面色非常难看。
“哼,什么衙制火把,明显就是扯谎骗人……“
朱崇走了过去,对赵寒道:
“姓赵的,你……”
赵寒看都没看朱崇。
他好像在想着什么,忽然一抬头,看着前面昏暗的山道:
“起风了啊。”
后方远处,凌若一勒缰绳,白马停住了。
“小子,”朱崇道,“你还装没听见是吗?我……”
呼!
风,从黑夜里刮来,刮得众人的衣裳乱飞。
好大的风。
好冷。
众人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火光下,前方几丈开外,两面山壁陡立,夹着一个狭窄的隘口。
山壁上,有两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凸出来,像两条张着大口的毒蛇,要把隘口吞进肚里。
隘口前面是一片光秃秃的空地,树木荆棘等等,什么都不见了。
那股冷风,就是从隘口吹过来的。
这是什么地方?
众人正奇怪着,又是一阵狂风!
隘口中央,毒蛇大口的下面,出现了一个黑影。
模模糊糊的,好像个被砍掉了一半的人身,身上有一点血光闪着,像鬼火。
鬼……
别吃我……
食人谷……
人群一阵骚动,蒋怀躲到了衙役的后面,曾谦呆在原地,法师们纷纷念咒掐诀。
“都别动!”
赵寒的声音,洪亮震耳。
可法师们都乱成了一团,各种玄光大放而出!
呼!
狂风大作,漫天都是泥尘,刮灭了好些火把,眼前一片模糊不清。
隘口处,那个半截黑影突然一震。
“这帮蠢人……”
赵寒身影一闪,没入了尘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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