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沧澜大吃一惊,忙转过身去。
只见拍自己肩膀的是一个脸色红润的白袍老人,白髯飘拂,手里拄着一根乌木杖。
他眯着双眼,朝聂沧澜微笑,但一看清聂沧澜的面貌,白袍老人脸上就笑得有些尴尬,敢情他是认错了人。
聂沧澜朝他拱拱手,道:“老前辈。”
白袍老人讪讪地道:“哈!小哥,真对不住,老朽认错人了,但不要紧,咱们也许有缘,进去喝一碗,你意下如何?”
聂沧澜含笑道:“老前辈有兴趣,晚辈奉陪就是。”
白袍老人高兴的笑了,道:“老朽从龙梅镇一路喝过来,就因为只有一个人,闷得发慌,方才看到小哥的背影,很像老朽故人的徒弟,心里一高兴,认为有了伴儿,才拍你的肩膀,其实人生何处不相逢,现在咱们不是一样成了朋友?”
聂沧澜听得暗暗好笑,这位老前辈倒真有些天真,只好唯唯应喏。
这一路上,棚子接着一座棚子,都是品酒的摊位。
两人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一个娇柔的声音叫道:“欢迎两位光临,请里面坐。”
两人相偕而入,随便挑个座位坐下。
很快,有一名身穿枣红色绣花裙的姑娘捧着一个茶盘,端上两碗酒来,道:“两位,请多多品尝。”
这姑娘胸前也别着一朵大红缎花,写着“第五十二号”,生得柳眉凤目,婀娜动人。
“谢了,小姑娘。”白袍老人端起酒碗,咕咕两口,就把一碗酒喝了,咂了咂嘴道:“美滴很,美滴很。”
他回头看了聂沧澜一眼,催道:“小哥,快喝,人家小姑娘还等着给咱们添第二碗呢!”
红衣姑娘道:“不要紧,这位公子不妨慢慢的喝,我再给两位端两碗来好了。”
说完,转身又去端两碗酒来。
白袍老人说了声:“多谢。”端起酒碗,又咕咕的喝了下去,朝聂沧澜笑道:“老朽一年只有这么一次,喝得最过瘾,所以不论有多远,老朽一定都会赶来……咦,你还没喝完?怎么不快点喝?”
聂沧澜听得心中一动,暗想:“师父要自己来找的逍遥酒仙,莫非就是这位老前辈?但又不像,这位老前辈并非仙风道骨样儿,年纪也没这般老。”
他听白袍老人又催自己喝酒,只好把一碗喝完。
白袍老人把第二碗酒推了过来,又道:“这碗是你的,看,小姑娘又给咱们添酒来了!”
红衣姑娘果然托着木盘,又送来两碗酒,道:“两位酒量不错呀!”
白袍老人笑道:“老朽从龙梅镇千里迢迢赶来,每经过一家就喝三碗酒,不喝个够怎么成?”
聂沧澜听得吃了一惊,暗想:“从龙梅镇到这里,差不多已经走过十多个村子,一个村子少说也有十家,每家喝上三碗,他岂不是已经喝了三百碗了?”
红衣姑娘也听得一愣,问道:“老前辈,你是从哪里来的?”
“呵呵!那可远着呢!”白袍老人看着她,问道:“小姑娘听说过黄山吗?老朽是从黄山赶来的。”
红衣姑娘吃惊的道:“安徽黄山?”
“黄山当然是在安徽。”白袍老人端起酒碗,这回只喝了半碗,就放下酒碗,笑道:“这还不算远,有一年……大概是四年前吧!老朽特地从长白山赶来,那才叫远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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