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亲信喏喏道:“在下看到敌阵中有数辆长车,车上覆顶,像是……像是冲车。且……且东门的敌军前进速度仿佛也更快了几分。”
“蠢材,你不早说!”
刘延心道不妙,看来颜良那厮今天这声东击西之计是玩真格的了,他连忙留下原本看守北门的八百人继续布防,带上后备的三百人急急沿着城墙往东边而去。
城头人员匆忙调动闹了个手忙脚乱,而北门外河北军方阵后的一处楼橹之上,颜良正气定神闲地看着城头的旗帜移动。
这楼橹可高可低,低矮者多作为两军对阵时,将领登高观望敌情,并挥舞旗帜指挥所用。
若将楼橹往高里建,则另有一个常玩三国志游戏的朋友耳熟能详的名称,名曰“井阑”。
这井阑乃是攻城利器,最高者可达十余丈,比城墙还高上一截。攻城方站在井阑之上,不但能将城头守军的调度看个一清二楚,还能居高临下发射弓弩反过来压制城头守军。
当然,越是高耸的楼橹其建造难度也就越大,不但需要精干的工匠,更需要寻找到适合营建的巨大木材。
楼橹有高度的优势,但也有其缺陷,有物理知识的朋友都知道,这楼越高根基就越要扎实。但这楼橹除了外形像楼之外,他还需要能够移动,这就在建造上增加了不少难度。
因为楼橹的建筑特性,其根基不可能做得极为庞大,那样就完全没办法移动,所以在建成的楼橹之上就不能登上太多的兵卒,以免根基不牢倒塌或者失去平衡,既然所登之兵不够多,那对城头的压制力也就相对有限。
而且,作为防守一方,若是备有石砲,也就是俗称的投石车,那么对楼橹来说也有一定的威慑能力。
虽然在这年头石砲的命中率简直就相当于摸奖,且还是中奖率极低的那一种,不过一旦正面击中,那这楼橹也挨不了几下。
白马城附近并无多少高大的乔木,而留给河北军营造的时间也有限,故而在三天多时间里只造了十余架楼橹,最高者也不满五丈,其余皆与城头齐平或略高而已。
因着北边不是今天的主攻方向,只立了两架楼橹用来观察城头守兵的调度情况。
军司马张斐站在颜良身后,见到城头守兵果然如同预料一般匆忙调动,不由喜上眉梢,问道:“将军,北边的守军已经往东去了,是否要按约继续施行?”
颜良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家这个在军谋策略上略显笨拙的司马,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想到别人穿越来都能有各种谋士参赞,我怎么就偏偏捞到这么个副手呢!
抱怨管抱怨,他也心知自家司马有自家司马的好。
张斐张休武原本是常山国文吏出身,对于粮秣调度、营建攻具、论功行赏、行文录书方面极为精通,在颜良军中几乎就是后勤大管家的身份。
原本的颜良作战风格直来直去,也不屑于玩什么虚套,故而手下的司马只需管好后勤,而这正是张斐的特长。现在颜良心里多了许多弯弯绕绕,就觉得用起来不够得心应手了,但眼前也只有这些人才可用,只得耐着性子道:“休武莫急,且让苏文从攻得更卖力些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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