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我是真的拿你当兄弟,比其他那些叔伯兄弟甚至那几个亲兄弟都亲,那些朝臣腐儒之类的,你又何须在意?”
杨少峰的内心深处早已泪流满面——我特么能害怕什么,我害怕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啊!李二杀兄宰弟且为乐,咱们那个爷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混蛋!
要不是为了试探你们的态度,我还用得着在会试里怼当朝诸公?我还用得着搞什么诗会怼人?我慢慢混日子就好了啊混蛋!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之后,杨少峰才压下了内心的激荡,伸手指了指大堂里面坐着的读书人,小声道:“你瞧瞧这里面坐着的都是些什么人,等会儿再好好听听他们怎么说。”
朱瞻基望着眼眶有些湿润的杨少峰,一脸懵逼的道:“我在跟你说什么?你在跟我说什么?你到底拿不拿我当兄弟?”
杨少峰嘿嘿笑了一声道:“当然是兄弟,比亲兄弟都亲的那种,必须的!”
要不是你就活了三十七,老子现在就拉着你重新结拜一回,还得是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那种!
见杨大少爷这般说法,朱瞻基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那就先别管他们怎么样,你得先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少峰笑道:“你说我能干什么?等这次从顺天府回来,我不是被扔进翰林院便是被弄进御史台,能干得了什么?皓首穷经而已。
现在我将自己所有发现的问题全告诉你,我能想到的解决方法也告诉你,你尽管可以抽时间去想,去解决。”
朱瞻基最终还是接受了杨大少爷的说法——实际上,如果杨大少爷不想说,朱瞻基也不打算追问下去了。
有一个没什么利害关系的兄弟不容易,不用时时刻刻担心他掂记着自己的位置,这一点实在是太难得了。
见朱瞻基侧耳听着那些书生们谈话,杨大少爷也放下心来,一边美滋滋的喝着小酒,时不时的跟林羽打听打听自己未婚妻的情况,一边偷摸观察着朱瞻基的脸色。
真好玩,看着这娃的脸色从白到红,然后又从红到黑,再到后面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难看,直到最后归于面无表情的平静,简直比变脸还有意思。
沉默了半晌之后,朱瞻基也不说饭菜里全是宝钞的味道了,反而觉得格外难以下咽:“这就是所谓的饱学之士?这就是所谓的栋梁之才?”
杨少峰点了点头道:“要不然呢?人都是有私心的,一样米养百样人,谁不为自己私心着想一些?”
朱瞻基死死的盯着杨大少爷道:“那你呢?你的私心是什么?”
杨少峰沉默了半晌,认真的道:“我的私心?我就想老老实实的当个地主,然后把这辈子活完,这是真心话。
当然,顺便的话我也不介意好好告诉这些腐儒,到底什么是真正的读书人,什么是真正的正人君子,什么叫做优秀青年!”
朱基瞻再一次打量了一番杨少峰,冷笑道:“你进了官场,还想着回去当咸鱼不成?”
杨少峰点了点头道:“当然。你看,我得罪了所有的读书人,我得罪了朝堂诸公,我在官场寸步难行啊。
等啥时候有人弹劾我了,我便为了自证清白以辞官,是不是就可以完美的脱离官场了?
到时候回家老老实实的当条咸鱼,顺便替你解决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比如粮食怎么能高产,比如路该怎么修才能又快又好,比如怎么把别人的钱弄到咱们兄弟口袋里。”
朱瞻基却摇了摇头道:“你想多了,朝堂上有的是人会弹劾你,可是也有的是人会保你,比如夏部堂,还有祖父大人,又岂会这么容易就让你回家当咸鱼?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在翰林院里吧,毕竟一个实职的待诏翰林与那些虚职可是大大的不同,称一声隐相也差不多了。”
杨少峰则是满脸懵逼:“有人弹劾我也不成?”
朱瞻基嘿嘿坏笑着点了点头,刚才的不快又消散了一些,等转头一打量桌子上的酒菜,又开口道:“确实如此。对了,等会儿你会账吧。”
当杨少峰一脸懵逼的望向朱瞻基时,朱瞻基道:“这是当初你告诉我,若是一个人不开心的时候让别人一起不开心,便只需要承担一半的不开心,何乐而不为之?”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