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徘徊于这些海岸,
在沙子与泡沫之间。
潮水将冲刷去我的脚印,
海风将吹去这些泡沫。
但大海与海岸将永远存在。
————纪伯伦
正如昔日达摩祖师面壁九年;今日达魔老人面海五十九年,凌波若婉跟着他修习魔法——不,准确的说跟达魔老人在大海之中学钓鱼应该是一种无上的缘份和荣光。
也许,无论佛道还是魔道,讲究的都是以心传心,竟然以心传心,所有的语言都是废话,所以老人不和凌波若婉多说废话,就如这大海,是永恒的沉默的一般,不是吗?越深处越无声,肤浅的喧哗就如海面的泡沫,转瞬即逝。
“达魔海威,”孩子说。达魔是老人的名号,海威是老人的名字。童言无忌,小孩就这么的叫老人。
“哦,”老人说。他此刻正握着酒杯,思量好多年前的事儿。也许是女人,也许是狮子,也许是善于河东狮吼的黄脸婆,那个曾让他爱的无可奈何恨又恨不起来的老女人。
“要我去弄点沙丁鱼来给你明天用吗?”
小男孩道。
“不。我们打棒球去吧。”老人挥舞一下手臂,以证明自己很有力量。
“不。我们打棒球时,你总是吹牛,一会儿把棒球吹成虫子,一会儿又吹成鸟儿,一会儿又像雾散了。”
小男孩抱怨道。
“呵呵,”达魔海威老人笑了,孩子一样的笑了,“你是知道的,有一次我们打棒球,你的棒球一不小心把我击倒了,你吓得哭鼻子起来,其实我不是被你的棒球击倒了,而是草地太湿滑,石头把我绊倒了,一屁股坐在那里,我的手恰巧抓在地上,其实我什么也没抓到,而是抓住满满一把雾。我松开手,咦,雾变成了一个虫子。我合上手又张开,掌上却是一只鸟。我再次合上又张开,手上却出现一个忧郁深沉举首望天的人。我重新将手握起又张开,结果空空荡荡只有雾。”
小男孩道:“你说的我都记得,所以我也要给你学习魔法。”
“这可不是什么魔法,这是诗歌。”老人道。
“是的,那是诗歌,我听到了一支极甜柔的歌。”
“咱们不说诗歌了,还是说说棒球吧。”
“不。还是不说棒球了。”孩子揉揉眼睛,“我很想跟你去海上。即使不能陪你钓鱼,我也很想给你多少做点事。”
“你请我喝了杯热酒,”老人说。“你已经是个大人啦。就在昨天,我还以为自己不过是茫茫大海中无律无序胡乱颤动的一叶孤舟一片碎屑。今天我已明白,原来我就是那望不到边际的大海,一切生命皆有律有序地在我之中跃动。”
“达魔海威,”小男孩道,“你又调皮了,像个孩子一样,你不知道,我都成大人了。”
“哈哈哈哈,”达魔海威老人笑了,眼泪都出来了。
“你头一回带我上船,我有多大?”
小男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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