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圣的道是超然物外之道,他不是无情,而是太过有情,他对天地万物的情都是一样的,他尊重天地万物每一个生命的道,正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而李逍遥不一样,他放不下也出不来,所以他最后告别了剑圣,带着女儿忆如回到了余杭镇,就此孤独一生,唯有女儿才是他唯一的牵挂。东越钱塘以东有余杭镇,富春江入东海之处有群岛若干,是否就有一个小岛叫仙灵岛,没有人知道,而安南以北却有国名为南诏,黑苗白苗也确实存在,但李逍遥、赵灵儿与林月如的故事是真实发生的吗?也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有人将其记录下来,并命名为《仙剑奇侠传》,以供后人凭吊可能存在的女娲后人和蜀山剑仙。这些记录最后都消散在了历史之中,被我们武侯奇门的人收集起来,作为文明的记忆保留至今。”
林东翻了翻篝火里的荷叶,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林东决定再加一层猛料,他乘着两人还没有回过神来,轻轻地哼唱起来:“岁月难得沉默,秋风厌倦漂泊,夕阳赖着不走挂在墙头舍不得我,昔日伊人耳边话,已和潮声向东流……当泪干血盈眶涌,白雪纷飞都成红。”
一首舒缓至极的逍遥叹,在一片漆黑的野外,就着不停闪耀着的篝火,带来了一种淡淡忧伤的气氛,仿佛岁月如梭,记忆的碎片泛着传奇的光,刹那的辉煌点亮心底的暗涌,有点心痛,有点感动,有点泪光。
骆红袖轻轻地依偎在林东的肩头,眼眶之中有泪水不住地打转:“为什么总是女子承担这样的宿命,青儿、灵儿,还是她们的女儿李忆如难道任然会如此吗?”
林东轻轻地摸了摸红袖的青丝,笑着道:“不仅仅是他们,还是青儿的母亲紫萱,李忆如的女儿小蛮,她们都还有着各自的故事,再说她们所承担的,李逍遥们就没有承担了么?只不过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各有各的承担罢了。再说,无论如何这些都不过是故事罢了,你们又怎么知道不是我瞎编的呢?用悲剧和人物的死亡,尤其是塑造得十分成功的人物的死亡是勾起听者共鸣的最好办法,而这些悲剧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要赚取别人的眼泪之类的,更是为了突出这些主要人物在面临逆境和悲剧之时身上美好的闪光点,是为了告诉大家纵使有这些悲剧的存在,也要更好地面对每一天,而不是沉浸在这些悲剧中间为书中人伤感。且不说有没有用,这也是对书中角色的亵渎,他们的坚强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林东这话意有所指,其实不是讲给红袖听得,而是讲给石勒听得,林东想赌一赌,赌石勒不会恼羞成怒,因为他看出来虽然这位白衣枪神戳起自己来十分果断,但绝不是一个冷酷嗜杀之人,这样的人也看不下石头记这样的书。
石勒抬起头看了眼篝火,又看了看林东,清丽的眉眼微微皱了起来:“这歌的音律和歌词都挺新奇的,就是你唱的次了点。”
林东几乎绝倒,你这什么反射弧啊,我在讲书中人物的悲喜剧啊,你扯这歌干嘛?我天生五音不全,唱的这么难听真是抱歉了!
石勒从衣袖之中掏出了一颗药丸丢给林东,林东隔着火堆接了下来,放在鼻尖闻了闻,有一股药香,还有一股山茶花的香味,前者应该是药丸的本味,后者嘛,便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你身上毒的解药。”
林东毫不犹豫直接吞了下去,果然一阵清凉化津沁入胸口,和神照经内功拉锯依旧的闷热蛇毒有了一阵溃退的趋势。
“多谢前辈赐予解药。”
石勒淡淡地道:“看你吃得这么果断,就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吗?”
林东摇了摇头道:“一来在下身怀一种神奇的内功,无论是什么毒素都可以应对一二,二来我现在气海衰竭,功力十不存一,生死本就掌握在前辈的身上,因此前辈根本就没必要再下毒什么的,我又何必犹豫。”
石勒点了点头,又低了下去,心里却在想,装世外高人好累啊,脸快要崩不下去了,好想自己把这一首歌唱一遍,不行,这样就不高冷了。
骆红袖实在是忍不住道:“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儿啊,明明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什么时候能放了我们?”
石勒心中吐槽道,你这问题问的挺好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了……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石勒抬起头问林东道:“颦颦真的是不存在的么?”
林东看着她略带些期待的眼神,斟酌了一下道:“在我们武侯奇门有一种说法,其实在这世上有无数平行运转着的世界,可能在我们这个世界中大唐终结了三国乱世,可能在其他世界里却是晋朝一统了天下,也许就是另一个世界中发生的一点一滴映照到了我们这个世界人的梦境之中,启发人们写下了这个世界不存在的故事。颦颦存不存在都有可能,就算她不存在于我们这个世界,也有可能存在于其他的世界,而且有像前辈这样的人不停地惦念着她,她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人了吗?其实我是倾向于颦颦是存在的,她存在于我妙手偶得的故事情节中,却更有可能存在于另一个世界,再说,如果世上没有颦颦这样的奇女子,世界不就要无趣很多么?”
石勒攥紧了手又松开,淡淡地点头道:“我明白了,其实我就是颦颦,颦颦就是我,她存在于我的心中,我们是一体的,是阆苑仙葩,更是潇湘妃子。”
“前辈你……还真是……一点就透,举一反三啊!”这逻辑思维能力也太跳脱了吧,这是哪跟哪啊……
叫花鸡已经熟透,三人分吃了这两只肥的流油的山鸡,石勒抱着枪闭上了眼睛,她要好好回味一下仙剑奇侠的内容,更要好好地思考一下如何甩掉林东和骆红袖这两个包袱,好难啊,自己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了么。
林东给篝火添了根柴,好像自己的暗示套话又失败了,不知道卿娴他们有没有到灵州了,孔明他们没有消失也应该证明自己还活着吧,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压住供奉们。还有缨之和幼仪,估计还在为了我担心吧,尤其是幼仪,真希望她不要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骆红袖微微地依靠在林东的肩上,两人这几天很默契地没有再提那个晚上的事,红袖的心中甚至还有一丝窃喜,这里只有她,再也没有其她女子(石勒不算),好像也挺好。
三人各怀心思,青山无言,人也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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