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铜镜收起,陈邻心中大大松了口气。向唐可邻看去时,看到的是她脸上的骇然与不可思议。
自从知道青云六派有共同的禁令,结丹以下弟子不允许拥有法宝,陈邻可以说始终都处于担惊受怕之中。他往日也曾多次的,想要以长命锁收起铜镜,却始终毫无动静。直到被唐可邻提醒,铜镜名为碧落镜,他才想到自己的口令出了问题。今日之后,他对长命锁的使用方法,总算摸到了些许门道。
向唐可邻展颜一笑,这一笑带着如释重负,带着无尽的轻松。
“你笑有什么用?”唐可邻收起俏脸上的骇然与不可思议,嗔道:“刚才你能控制铜镜之时,并没有宝威泄露。但你昏迷的那两天,特别是铜镜刚出现,而我没来得及布下阵法的瞬间,铜镜宝威阵阵,定会惹来妖兽散修前来一探究竟。”
陈邻挣扎着起身,立刻忍不住一股股要咳嗽地冲动。但他断过助骨,咳嗽地太剧烈说不定会将刚刚接续地肋骨震断,因此连咳嗽都要压到最低。
且他的腿骨也断过,虽不似凡人,伤筋动骨需卧床三个多月。但想要不影响斗法,他至少还需运转法力静养两天。他们如何安静地度过这两天,才是关键。
“可邻有没有想过,我们要怎么做,才不会引起妖兽特别是散修的怀疑?”陈邻神色倒是非常轻松,这一刻的他,似重新成了那个足智多谋的历州大当家。
“我当然想过,唯今之计,我们只能立刻离开这里,和史庸师兄他们汇合之后,对法宝之事只字不提。”唐可邻已经想过很长时间,巨野泽确实禁飞,但她可以驭着绿叶法器,带着陈邻贴地滑行。速度当然不如真正的飞行,但总比靠双腿稍快一些。如今最令她感到头痛的,是陈邻重伤,浑身骨头刚刚接好,还不足以支撑起飞行时的颠簸。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在唐可邻的帮助下,陈邻终于双腿打颤着站起,试着挪动脚步,却感到双腿仍然浑不受力。
“我初进历州的时候,渡过最初的乞讨偷盗生活,终于收到几个手下之后,就不可避免的要与人发生械斗。”唐可邻知道,骨伤之人并不能总是卧床,当伤势有了明显起色,就应该多走动走动。但她不知道陈邻跟她说历州往事是什么意图,而且陈邻在历州的时候,甚至已经向她说过自己小时候的趣事。
“你知道的,刚开始我的手下只有陈磊、陈森二人,我们人少力弱,跟人发生械斗很是吃亏。”在唐可邻的搀扶下,陈邻慢慢地挪动着脚步,在这不大的禁制里活动着身体,试着重新掌握自己的身体。
“好在历州在且重城主的治理下,虽然混乱但械斗往往发生在夜晚。”陈邻一边走,一边道:“而陈森很快发现,历州各帮派虽然人多势众,但帮众之间其实并不是很熟悉,再加上有夜色掩护。”
“因此陈森建议,械斗之时如果我们失利,被人追杀之时,就借着历州街道的各个小巷。”陈邻走了一会儿,又出了一身汗,甚至还微微喘着粗气。站定身体看着唐可邻,道:“我们会借着转角、视线盲区等地方稍作躲藏,等追兵赶来之时,借机混进他们的队伍里。只要将自己也变成追兵的一员,他们是从不怀疑的!”
唐可邻只听到一半就被吸引,待陈邻将计划全部说完,禁不住的美目中异彩连连。陈邻这个想法太过大胆,也太过异想天开。因为陈邻的意思是,既然有修士会追寻法宝的踪迹,那就让他们二人,也成为寻宝队伍的一份子。自己追踪自己,混入即将到来的散修群里,以他们如今的处境,这个办法,似乎可以一试。
毕竟,历州帮派的帮众,于夜晚彼此不是很熟。但这巨野泽里的散修,相互绝对不会很熟。此计最妙的一点在于,但凡南域修士都知道,青云六派不允许门下弟子,于结丹之前私自拥有法宝。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混入寻宝的队伍中,将不会有任何人会想到,他们所寻之宝,就在陈邻的身上。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想出如此与众不同的计策?”唐可邻看着陈邻的侧脸暗自想道,她自以为已经很了解陈邻,但是和他再次相遇以来对方所表现的种种,让她对自己的了解开始动摇。
先是身怀碧落镜法宝却敢去见玄诚子老祖;陷入沼泽之后,他的法力竟可以无视沼泽的腐蚀;直到如今,令她焦虑异常的情形,却被陈邻如此简单地解决。陈邻,还有什么地方是自己所不了解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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