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兵曹正在帮陈邻制作兵牌,方兵曹陪着陈邻哈哈一笑道:“可惜我的先生很少打我,不然我也能写出这一手好字!”这话说地,已经近似拍马了。但旁边的魏兵曹在帮陈邻和陈森制作兵牌时,脸上却满是羡慕,不为其他,别看陈邻如今还小,只有十五岁,可他的手段以及心机,城主府高层因为眼界太宽或许甚至没有听说过陈邻,但他们这些小吏,却对陈邻的大名可是如雷惯耳!
陈邻听了方兵曹的话,心里暗道:“都说三成靠天分,七成靠努力。以你的天分若想达到我这样的韵味被先生打肿左手可不够,须得被打断了手再看看如何。”
待陈森也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的名字,领取了兵牌二人正要离开时,却听城主府侧门处传来清脆的马蹄声,方、魏两个兵曹与陈邻二人一起向那里看去。只见一群鲜衣怒马的仆役,拱卫着一身粉衣容颜姣好的且漓自侧门一冲而出,在陈邻看去时,正好与目光转过来的且漓隔空对视了一眼。
陈邻心里一突,立刻回过头拉着陈森正要离开,却听且漓娇喝一声:“站住!”
没奈何,陈邻只好站住,握着手里的兵牌看向且漓。
且漓看了看陈邻,目光里有些疑惑。她刚才与陈邻目光相触之时,只是感到此人些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而且叫住陈邻,也并没有什么事,因此如今竟有些愣神。有仆役驱马上前一步,低着头向且漓说了什么。看到那个仆役,陈邻心里暗悔。他平日里认为且漓对他没什么用,所以竟没想到在且漓身边安排人手,这可当真是失策!
只见且漓突然眼睛一亮,看着陈邻很有兴趣地道:“哦!原来是你!”
接着甩鞍下马,踱步来到陈邻面前,绕着他看了一圈道:“当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你今天穿地如此周正,本小姐刚才差点没认出来。”然后,这位大小姐满脸兴奋地凑近陈邻一步道:“你刚当了兵就想走?说,你今天准备去祸害谁,带我一起好不好?”
陈邻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向且漓一礼道:“且漓小姐,今天在下穿地是细布衣。只有在下穿了破衣烂衫,才是混混,今天我是良民。而且”陈邻说着说着突然心中一动,道:“而且今天邀月楼的说书先生,说的是〈仙人郧阳城除妖记〉,在下正要去听说书呢。”
且漓哼一声道:“这世上哪有什么仙什么妖?而且说书先生讲的那些杀人之事,哪有自己动手真杀几个来得痛快?”又欺近陈邻一步,道:“要不今天你陪我去城外杀人?”
陈邻吓了一跳,扭头看向两个绿袍官员,却见他们刚一接触自己的目光就立刻看向了别处,摆明了不愿趟这趟浑水。
“且漓小姐,在下至今还没杀过人,哦,在下连鸡都没杀过呢,还请小姐见谅。而且邀月楼的说书先生很厉害,说到精彩处完全可以令人身邻其境!”陈邻不止向且漓澄清了他没杀过人,这当然是骗人的鬼话,别说他身后的陈森一清二楚,就是那两个绿袍官员也可以将一些悬案扣在他陈邻头上,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这是因为陈邻需要给人一种,他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青皮形象。然后陈邻又一次隐晦地,向且漓发出邀请,请她一起去听说书。因为陈邻突然发现,他昨天对一切都有过推衍,但如果整个计划里有了且漓,那将会非常完美。
只是且漓显然对于听说书没什么兴趣,嘟囔一声“没劲!”然后挟着一陈香风,扳鞍上马之后呼啸而去。
直到且漓离开之后,陈邻这才看向两个绿袍官员,狠狠瞪他们一眼,在他们的陪笑中与陈森扬长而去。
“大哥,你刚才是想让且漓小姐帮我们做不在场证明的吗?”刚走出广场,留在远处的陈磊立刻赶上来问道。
“当然了,有且漓小姐作保,我们的计划才称得上万无一失!”回答他的是陈森。
“可惜且漓小姐没有答应。大哥你怎么不加把劲儿呢,说不定你再跟她说一下,她没准就同意呢?”陈磊一边走一边抱怨。没办法,如果没有想到这一点也就罢了,如今是想到了,却没有达成想法,别说陈磊,放了任何人都会有些懊恼的。
“你们啊,你们难道没发现,今天比起昨天更热了些吗?”陈邻见陈磊和陈森都很懊悔的样子,忍不住道:“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且漓小姐的马鞍上挂着长弓吗,这么热的天,只稍微动一下就满身大汗,我们娇生惯养的且大小姐,又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罪?”
“大哥的意思是?”陈森问道。
陈磊道:“大哥的意思是说,且漓小姐可能还没出城,就已经折向去了邀月楼!”
三人随便找个路边摊,在接近正午的时候吃了今天的早餐。而在他们吃早餐的时候,几辆华丽的马车从他们身边驶过,其中一辆黑色的马车在经过时,帷幕还被从里面掀起过一瞬,正在吃着早餐的陈邻,向着那双探寻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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