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何师傅慢条斯理的把最后一口饭吃完,然后又喝了一口咖啡。
这才说道:“当场翻脸不是大家族人干的事,他们更喜欢让得罪他们的人悔不当初,人家讲究的就是个含蓄,一天三次辱骂?这娘们儿还真的当京城是她们家的了?”
他一点儿看热闹的心思都没有,当他听见苏玉惊叫了一声,然后脸色迅速冷了下来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事不算完。
“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就算苏总是个姑娘,原本不想吧事情闹大现在也不行了,真把人家的好性子当成软弱了?”
司机老贺知道张医生的一些底细,他是死要钱不假,但看病还算上心,起码能做到收钱以后尽职尽责。
所以他愿意对他多说两句,免得他吃了大亏。
他看了一眼张医生:“张大夫,我就是一个臭开车的,肯定没您的见识多,说的对错您别计较,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您就往心里去去,说的没道理,您就当我是放了个那啥。”
张医生心里正忐忑不安呢,他刚才在外面再次见到苏玉以后,就放低身段了。
说自己的态度不好,主要是被那个富婆给气的,所以说话没过脑子,说了一些过格的话,请苏玉别跟他计较。
苏玉当初撵他走,首先是要给刘浩南出气,其次也是怕刘浩南脾气上来了真揍他。
现在既然刘浩南不想追究了,也没必要一定撕破脸。
所以就淡淡的回应了几句,也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许他继续跟着,接受他的道歉了。
可张医生心里没底啊!所以他才借口不好意思跟其他医生一桌,来跟老贺套交情来了。
既然他家跟苏总的私人助理是老街坊,可以请他跟张麦托个人情,在苏总要发作他的时候给说句话。
现在他可不敢说商人影响不到医疗领域了,苏家这样的人家,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身份就能定义的。
苏家可是出过副国级的干部的,门生故旧不知道有多少人,苏玉如果想弄他都不用说话,随便一个暗示,自己就得把永远小三号的铁鞋穿到底了。
听老贺有意提点他一句,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连忙说道:“老贺,有话你就说,我记着你这个人情。”
老贺掏出一根烟,把剩余的烟扔在桌子上,又把墙上的换气扇打开。
“我的烟不好,就不让你们两位了。如果不嫌弃想抽就自己拿。”
然后自顾自的点着了烟,才继续说道:“刚才两次你们觉得苏总的态度是什么样的?现在又是什么样的?”
张医生也没敢掏自己的中华烟给老贺,因为这样做很可能会让老贺心里不平衡,有反感。
这个时候他不能再得罪人了,所以他乖乖的拿起了块钱的白沙,也点燃了一根沉思着。
麻醉师没有抽烟的嗜好,直接说道:“老贺,你还别说,你的观察力还真敏锐。”
“刚才苏总答应陪小张护士五千块钱的时候,神情都没这么冷,依你说,她这是动怒了?”
张医生摇摇头:“不应该啊!这次只是损失了一些餐馆的东西,她的人连衣服都没脏。”
“就算那个跟我有矛盾的年轻人自带的茶具被摔坏了,东西也不值五千吧以苏总的身份地位还会计较这个?”
老贺叹了口气:“你就不想想,刚才为什么那个泼妇跟她拌嘴她没生气,可你跟那个年轻人顶了两句,她就给你脸子看、让你回去?”
“这压根就不是钱的事,是她维护那个少年的心意。涉及到其他人她都可以容忍,可那个年轻人就是她的逆鳞,明白没?”
张医生挠挠头:“我是觉得那个青年人很神秘,可这年轻人的口音,也不是京城的啊!不会是那些太子爷,所以我刚刚才放肆了一些。”
这时老贺忽然闭嘴了,对着从他身边走过的徐丽冲张医生努了努嘴。
“徐丽是苏总的私人助理,现在正是她帮助苏总支撑场面的时候,可她这会儿却出去了,你觉得她这是干什么去了?”
说完把嘴闭上了,再也不发一言。
张医生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麻醉医生,又看了一眼毫无存在感的侄女,心里大致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了。
可他还是想不明白,苏玉就算是想借题发挥,现在好像也不能把人怎么样。
难道还能以势压人,把一个小孩子以扰乱社会治安的罪名抓起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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