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那一天,那些人那些事,是奕秋生命最深的印记。走的越远,经历的越多,感悟的越多,越能体会那份印记的刻骨铭心。
奕秋轻柔的托着旱烟杆,离开了竹寨,走过花海,进了幽暗的山林。
在月夜下缓步向前,在树影间徜徉流浪。
奕秋试图平息自己的情绪,也在考虑该以怎样的姿态来面对这份恩情,但是当它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山谷,却再也无法向前。
双眼已朦胧,喉咙已哽咽。
幽幽一叹,声音略颤,止不住那份思念,压不住那份情感,意念最终划过碎玉,一道荧光飘然而出。
月夜下,山谷间。
荧光蒙蒙,白雾幽幽,一道倩影无声升腾,以盘坐的姿态漂浮于半空,是道灵魂的虚影,但抑制不住凌凌冷意的扩散,在僻静而幽暗的山谷里蒙上层层寒霜。
盘坐之姿,难掩高挑成熟的身段,迷蒙的魂影,更添朦胧而纯洁的美感。
熟悉的容颜,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冷艳与成熟。
奕秋笑了,泪却掉了。
嘴唇轻颤,声音小心而沙哑:“导师”
江雨琴正冥神静养,接受着玉碗里面奇异能量的孕养。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十多年。
碎玉空间里面没有声音,没有生气,只有个紫色的短剑陪伴。
孤孤寂寂,冷冷清清,十余载春秋匆匆而过。
江雨琴一度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声音、忘记了世间纷扰。
自十余年前在懵懂中苏醒,在诧异中茫然,之后便一直留在玉碗里孕养,接纳着特殊的能量,淬炼着自己的灵魂力量。
此刻突然的一声呼唤,对于沉寂太久的她来说,突兀又恍惚,并没有引起注意,接着便继续着凝练。
幻觉?
幻觉吧。
每次修炼累了,总会想想曾经的记忆。
关于年少时期的求学流浪,关于灵宝学院的种种经历,还有迷幻森林的奇特旅程,还有那位奕家少爷。
奕秋?
江雨琴嘴角微微勾起抹微笑,接着便是晦涩的忧郁。
那小混蛋不知道逃没逃得出去,或许已经
所有人舍弃,灵王府围困,一个稚嫩的孩子,如何逃出层层围捕?
灵宝城灵宝城
留下无数回忆的老城,也是自己生命的终点,那一刻的自爆,那一次的悲怆,是一生唯一的一次冲动,也是平静的心海唯一的一次波动。
现在每次回想,总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没有任何的后悔。
如果历史重演,或许冰蝶还会绽放。
奕秋凝视着沉静的江雨琴,目光久久晃动,心头颤颤哽咽,缓缓抬起手,触碰那迷蒙的魂影:“姐姐”
江雨琴微微蹙眉,依旧有些茫然,但在片刻的沉静后,幽幽睁开了双眸,朦胧的视线里逐渐的显现出一张刚毅的面容,一个挺拔精壮的男子轮廓。
“导师,还记得我吗?”奕秋咧嘴开怀,笑的灿烂,但眼泪夺眶,止不住的划过脸颊,心头涩涩的、胸口闷闷的,本该高清,却满心凄苦。
二十年了啊!
生命里最重的亏欠,安伯终于给了自己一次弥补的机会!
“你是”江雨琴起身,漂浮在半空,略微向后退了几步,再环顾周围僻静的山谷,明亮的星辰和深邃的夜幕。
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惚。
就像藏匿在暗室十多年之后重见天曰,一切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近乎僵硬的意识无法适应突然的变化。
奕秋尽量平缓情绪,抹去眼角泪水,整理下衣服,微笑道:“姐姐不认识我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江雨琴再次向后退了几步,没有过多的关注奕秋,而是回望着周围,幽静的夜幕、僻静的山林,唤起潜意识里的警惕。
尤其是稍微探查后,竟然在空气中捕捉到一股股极为特殊的气息,从没有体验过这类感觉,但压迫性极为浓重。
嗯?等等!
江雨琴虽为魂体,但性情依旧清冷,凝神打量着面前的黑衣男子,非但探不透他的气息,还有种不怒而威的压迫。
自己虽然不知道在封闭空间里面停留了多久,但灵魂在反复淬炼后,成长非常迅猛,甚至堪称尊境都不为过。
“如果我说这里是灵宝城,会不会更方便姐姐回忆?”奕秋取出古战刀,杵在了身边,右手五指旋动,灵动的青火像是精灵般轻舞跳跃。
江雨琴眼神略微恍惚,失神的看着青色的火焰、沉重的黑刀,再看看面前微笑的男子,越看越感觉熟悉,似曾相识,但或许是潜意识里的不相信,让她始终没有往最后的层面考虑。
“缺了杜凌,缺了小黑,只有我。江雨琴姐姐,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吗?还记得当年那个让你头疼的男孩吗?”奕秋笑容温和,双眼却再次朦胧:“我叫奕秋,我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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