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名被金士龙搏命杀死的小军官在前来擒拿洪景来之前,派了一个机灵的属下向上官禀报。当然不是他的直属上官,而是更上面的大监们。那小军官担心自己的功劳被人吞没,倒也有两分心机。
而得到了禀报的那位大人,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性其无的态度,立马带着火枪手赶来。忽明忽暗中,马上的身影正是自己在殿上多次遇见,且几番争锋的洪景来。
他才不要什么把洪景来流放到济州岛,等一切秩序都恢复之后,再恭迎洪景来回来执政呢。多天真的人才能相信这种话!权力的斗争历来都是你死我活的,自杀的金祖淳,被处斩的朴宗庆,都是斗争的失败者。
踏上了这条路,就不能回头。既然行了反逆悖乱之事,就要斩草除根,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一阵硝烟,约有十余支鸟枪大鸣,在马上的洪景来只觉得后腰一阵剧痛,再摸腰腹,涌出的鲜血在掌中汇聚。而马下的金士龙更是当胸中枪,嘴里噗噜噜的在向外吐血,眼看是不成了。
“是你!”洪景来有些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正是在下!”火光中,李相璜略带着审视的样子,从人群中走出。
“呵呵呵呵不曾想我竟有今日”若是死于金祖淳那种手段的人手下,便也就罢了,洪景来只是想不到,自己居然死于眼前这样的小瘪三手中。
话音刚落,洪景来吃痛,摇摇晃晃的从马上跌落下来,以刀驻地的金士龙想扶,自己却脚步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借着马身,洪景来又靠向金士龙,以刀驻地,缓缓的蹭起身。
“似你这等无君无父之逆贼,让你苟活至今,已经是主上宽容了。”李相璜举着一支点着火的短筒渐渐靠近。
“我是贼?呵”洪景来只觉的自己周身的气力都在快速流逝,根本不想再与李相璜争论什么。
只是家中老母幼妻,众多以命相随的才干之士,怕是都要死于自己身后。自己死了,却要牵连成千上万人,还是自己所亲近所喜爱的人。一念至此,洪景来心中的哀痛甚至远远超过身上创伤所带来的的剧痛。
“将来著史,你这厮必定逃不得一个万古逆贼!”
“万古逆”
话未说完,声息断绝,金士龙自觉与自己紧靠着的洪景来的身体重重的滑落,所有的生息已经断绝。
“啊啊啊啊啊”明明已经当胸中枪的金士龙狂性大起,不知哪来的气力,只将手中刀猛然向李相璜掷去。
与此同时,李相璜手中短筒枪响,但这子弹却敌不过那刀。马刀当胸贯入李相璜之躯,透体而出。
使尽了这最后一口气的金士龙也跌坐于地,与洪景来肩背相靠。
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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