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书堂和妻子张丽芝研究完行动方案之后,丽芝带上儿子友健去大姑子淑景家里去了。他一个人快步向哥哥的后院走去。
他们哥俩居住的是前后院。这是上辈人留下的老宅子。
老朱进了院子就喊:“友福,友兵吃饭了吧?”说着进了哥哥书旗的北屋。
哥哥坐在北墙方桌旁边的木质圈椅上吃饭,嫂嫂在土坑上躺着,有气无力地呻吟着,他知道,嫂子身体一直不好,体弱多病,弱不禁风,是典型的药罐子,自从嫁给哥哥,几乎没有下过地里劳动,估计在生产队里连一百个工分也拿不到。
和哥哥一块吃饭的有两个排行最小的侄女友金和友珍。两个小姑娘见是叔叔进门,就客气地挣着把座位让给叔叔,自己找个屋子空地端着碗拿着窝窝头去吃。
老朱发现两个侄子都没有在家,正在迟疑,哥哥说:“你嫂子病的厉害,让友夫和友兵作伴去龙家沟请医生去了,你找他俩有事?”说着从饭桌旁站起来。
本想多说几句,知道也没有用,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说:“没事,没事,我是看他俩没在。”
哥哥看出弟弟的心事,就说:“有事我给你帮忙,说吧”
老朱这才说友康上学到现在还没有回家,准备带两个侄子去找。
哥哥二话不说,推碗就要跟着走,老朱实在不好意思让哥哥这样子离开嫂子,本来嫂子病的这么厉害,坚决对说:“不能,你绝对不能,好好照看嫂子吧!”。
他转身走到嫂子床跟前关心地说道:“嫂子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再来看你昂”
“我没事,你忙去吧”嫂子有气无力地说道,这声音要是原先下着大雨时肯定听不到。
说话间,他让哥哥留下来照顾嫂子,自己一个人出了屋门。哥哥坚持要跟过来,老朱对哥哥哥说:“秋生、二蛋他们刚从城里送石头回来,正在队里卸车,我去找他们吧”,
“这也行,把孩子找回来了,叫我过去看看孩子昂”哥哥一边说着,弟弟书堂已经出了院子。
两个侄女放下碗筷,也跟着爹送出院子,并小心地对叔叔说:“天黑了,叔叔路上一定小心点”。
老朱赶到队里牛棚门口正好碰上二蛋,二蛋刚卸了车饮了马,拴好马缰绳,正准备回家。老朱问道:“秋生呢?”二蛋指了指牛棚里面:“正栓缰绳哩”。说着自己就往回家路上走。
“唉唉,别走,有事哩,赶紧和二蛋、秋生、喜小跟我去中丘村找三金去,三金上学还没有回来。”
他们一行四人急急忙忙从牛棚出了门,右拐过了救命桥一直向北走去。
老朱今天第一次感觉到了生活的压抑与生活的甜蜜竟是这样的纠缠在一起。
这种纠缠在一起的滋味他已经感到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妻子的存在感越来越强,感到自己浑身都是妻子身上散发的女人特有的香气。
越是这样,他就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越加地沉重,责任感就越来越强烈。
他突然感觉一家人就像是一根救命的绳子,而妻子和自己就是这条绳子的两端,他深切地体会到了夫妻双方无论是谁,只要放松一下手里牵着的绳子,这个家就会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搭乘在这一条绳子上的既有双方父母老人,也有自己的五个子女,一旦这条绳子出现松动,一家老小就会从绳子上摔下来,就会出现严重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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