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宇文邕已经对我起了杀心。此番若是大胜,功高震主,只怕他留我不得。”
春江水暖鸭先知。
皇帝是什么态度,作为柱国的独孤信自然不会心里没谱。
只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高伯逸到底有什么后手,能把自己的家眷救出来。
这怎么会不让人担心呢。
“岳父大人,我们已经回不去长安了。再回去,就是带着旌旗十万,把宇文邕拉下马。您可千万别带幻想啊。”
高伯逸生怕独孤信脑子一热,要回北周去当忠臣良将,那就真的坏菜了。
“贤婿你也太小看老夫了,宇文邕那小崽子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再怎么样也是不能回去的,也真的回不去了。
你能不能跟我交个底,到底怎么把独孤府里的人救出来?”
看到独孤信如此坚持,高伯逸在对方耳边轻声嘀嘀咕咕了半天,说得独孤信双目圆睁,完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贤婿,这是否妥当?”
“岳父大人可有别的办法?”
“没有,只是”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可不是跟宇文邕讲客气的时候了。”
高伯逸的语气十分决绝,最后独孤信长叹一声。
确实没什么其他好办法了,还是先打完这一仗再说吧。
两人来到独孤伽罗居住的庭院,独孤信微微点头,对这里不大却雅致的环境十分满意。
难怪高伯逸这厮对付女人一套一套的,就说揣摩喜好这种事情,让自己这个当爹的都有些惭愧。
他推开院门,发现高伯逸身边那个瘦竹竿剑客正在门房里打盹,见到自己来了,淡然的行了个礼,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独孤信也对他微微点头致意,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了明显就是主卧的那间厢房。
“阿郎,对不起,我看高长恭挺可怜的,就把他放走了,你不会怪我的吧?”
独孤伽罗用很嗲很撒娇的声音朝着独孤信冲过来,然后父女二人大眼瞪小眼的这样看着。
“呃原来是爹啊。”
独孤伽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从来没有用那样的语气跟别人说过话,哪怕是在跟高伯逸亲热的时候也绝对没有过。
还不是因为心虚,又听竹竿说今天高伯逸会回来,谁知道闹个大笑话了!
“咳咳,家中女儿叫爹叫阿郎,倒也没错,不过仅限于未出阁的女子。你是不希望爹到这里来么?”
独孤信微笑着揶揄道。
“那倒是没有。”
独孤伽罗大松一口气,有感觉内心有些失落。
“对了,你说你把高长恭放走了,到底怎么回事?”
独孤信猛然间想起独孤伽罗刚才撒娇的话里面,似乎有很重要的“干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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