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琳娜……啊，不……你……我……我到底是叫你卡琳娜还是安吉尔？”申寒看着安吉尔，看着这个熟悉的面孔，看着这个曾经最亲密的爱人，本能的伸开双臂，想要抱在一起，却又想起来，卡琳娜已经不再是卡琳娜，突然感到有点生疏，有点别扭，站在那里，尴尬的伸着自己的双臂，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是安吉尔，我也是卡琳娜。”安吉尔看着申寒，看着申寒张开又收回的怀抱，感到一丝苦涩：“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卡……安吉尔，你……为什么要救我？”看着安吉尔，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申寒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曾经的爱人居然是一个真正的天使，一个天~国的看守天使，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如果你不救我，是不是就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申寒很想知道，这个安吉尔，她既然不是卡琳娜，她既然是一个强大的天使，一个无爱无域的天使，为什么还要动用自己隐藏的灵魂去挽救自己，难道，真的如阿斯贝尔说的那样，她成堕天使了？“不，如果安吉尔因为我，堕落了，她回去之后，会不会被天~国惩罚？会不会被净化？会不会彻底消失？”想到这里，申寒忽然有点害怕。

“是啊，我为什么要救他？”安吉尔没有回答申寒的问题，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申寒，不停地反问着自己：“难道，我真的被这个世界的域~望玷~污了？难道，阿斯贝尔说对了，我真的堕落了？”想到这里，安吉尔忽然有一点害怕：“不！我是纯洁的天使，我不可能堕落，我是高贵的天使，我不能堕落！幸亏，加百列大人早就考虑到这一点……”

犹豫了一下，安吉尔还是果断地启动了加百列大人预先在她的天使之心中植入的净化液滴，一团纯净圣洁的灵魂力开始蔓延，净化着安吉尔灵魂中的域~望，灵魂中的涡旋开始消失，涟漪也重新变得平静，古井不波，好像一块无瑕的美玉。

经过灵魂净化之后，安吉尔的眼神开始变得清明，没有了爱，没有了痛，没有了任何域~望，只有一点点冷漠。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申寒，看着自己和申寒曾经的甜蜜记忆逐渐在灵魂中消失，安吉尔忽然有一点心痛：“为什么的灵魂还会感到疼痛？为什么我还会觉得不舍？这就是人~类常说的爱吗？这就是人~类常说的灵魂交融吗？不，我不能这样，我是高贵的天使，我不能允许自己因为一个人~类，走向堕落！人~类，不过是一群低级的虫子，申寒虽然很优秀，也不过是一只比较强大的虫子，仅此而已！可是，为什么净化这只虫子的记忆，却让我的灵魂这么痛？不，我不能这样，我必须净化这段记忆，我必须让他的影子离开我的灵魂……”安吉尔闭上眼，让自己繁乱的心情静了静，然后，睁开眼，看着申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在平静中显出冷漠：“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或许还有利用的价值。”

“我？有利用价值！”看着安吉尔慢慢变得有点清冷的眼神，申寒开始感到不安：“安吉尔怎么了？她的眼神怎么会变成这样？和加百列的眼神太像了，纯净，圣洁，普爱，只是，没有了感情，没有了域~望！难道，天使都是这个样子？难道，这就是安吉尔的真正模样？那，我算什么？我们之前的爱又算什么？爱我的那个人，到底是安吉尔还是卡琳娜？安吉尔为什么救我？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利用我？”申寒的脑子一下子乱了，一会儿是卡琳娜和自己相爱相知不离不弃的甜蜜回忆，一会儿是天~国中自己被加德雷尔折~磨被加百列宣判死~亡的经历，回想起天~国，回想起加德雷尔，申寒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看着安吉尔，申寒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安吉尔，我有一个问题，想要知道答案，希望你能和我说实话。”

“哎……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你问吧。”安吉尔已经猜到申寒的问题是什么了。

“兰贝蒂儿挑起这一次的大~战，发动这一次的末日核战，都是你的计划吗？”这个问题对申寒很重要，他很认真的盯着安吉尔：“你是这一次的收获者，是吗？”

“我真的不想承认这件事，特别是面对你的时候，但是，我是天使，是高贵的天使，我的高傲不允许我撒谎。”安吉尔平静的面对申寒有点犀利的眼神：“这些事，的确都是我做的，我就是这一次的收获者。”说到这里，安吉尔心中不由得一动：“申寒怎么会知道收获者？”

申寒听到安吉尔的肯定答复，居然很平静，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和纠结，只是眼睛微微眯了眯，淡淡的说了一句：“很好。”低着头，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申寒咬着牙，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沉默了许久，他终于问了第二个问题：“那一天，我和兰贝蒂儿大战的时候，你刺我那一刀，是你的意思？还是兰贝蒂儿的主意？”

“那一刀，的确是卡琳娜刺你的，也的确是受了兰贝蒂儿的控~制才刺伤你的，只不过，我没有出手阻拦。”安吉尔有一点不自然，不过，她还是很诚实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毕竟，她的高傲让她不屑于撒谎。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听了安吉尔的回答，申寒有一点黯然，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下来，又问了第三个问题：“谢谢你能给我答案，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会回答的。”看到申寒没有预想中的激动，安吉尔反而有一点点失落。

“如果你离开了，卡琳娜会怎么样？”

“这个……她会死！”安吉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话。

申寒的脸色立刻变了，他双拳紧握，呼吸在瞬间变得沉重。

看着申寒眼中的怒火，看着申寒为了卡琳娜而伤心，安吉尔心中似乎有一些莫名的恼怒，她毫不退让的看着申寒，继续说道：“本来，她是没必要死的，如果我没有暴露，无声无息的离开，她不会死，只会变得有点痴~呆，但是，因为挽救你，我被阿斯贝尔他们发觉了，在她的记忆中，已经留下了我的秘~密，所以，我离开之后，她必须死！”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明知道，她的灵魂会因为你的离开而受伤，她的记忆会变得模糊，她不可能再想起你的秘~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申寒愤怒的问。

感受到申寒的愤怒，不知道为什么，安吉尔忽然有一些快~感，她有了一种继续刺~激申寒的渴望：“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我必须这样做，或者说，我喜欢这样做。我是天使，是尊贵的天使，而她，只不过是一个人~类，一个低~溅的人~类而已。”

“你……”申寒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右拳闪电般打了出去，带着强劲的风声，直奔安吉尔挑衅的脸孔。

安吉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但没有躲避，反而嘴角上~翘，露出一丝讥讽。

“不，不能打，这是卡琳娜的身~体，这是卡琳娜的脸！”申寒忽然清醒，拳头在安吉尔的眼前戛然而止，拳风所及，卡琳娜满头的金发被强劲的拳风吹起，不住地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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