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上人叹气,她没想到向子墨有这么大反应,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旁向子墨的妻子吓得脸色苍白,双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她并未看到玉珍上人出手,而是在担心自己的丈夫,他竟然对一名仙师拔剑相向!
“罢了,想来还会有道友被异象惊动!将军刚正,我亦不愿将军再受不平!”
“借将军城旗一用!”
玉珍上人单手招引,插与城墙之上的旌旗飞射入屋,惹得不少军士大惊失色!
不理会惊呆的向子墨夫妇,玉珍上人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笔,笔走龙蛇。顷刻间,便将向子墨所言,尽数抒写于旌旗之上!
随后,也不见她如何动作,信手一挥。
写满文字的旌旗,便呼啦啦的飞出将军府,重新挂于城头之上。斗大的字体,在漆黑的夜幕中闪烁着隐隐毫光,十几里之外清晰可见!
“谢过上人!”
向子墨黑着脸收剑归鞘,硬着头皮谢礼。
他知道玉珍上人大可不必如此,她这样做是反倒是,让他这个瓦罐城的守将轻松了许多。
毕竟玉华宗,玉珍上人的名号在修行界还是分量十足的。
一些想要探究异象之人,看到旌旗上的字也会收敛几分。即便是不太相信,也不会过分为难瓦罐城的将士。
玉珍上人离去,向子墨的夫人抱着自己的丈夫大哭,她真是吓坏了。
她虽是一妇道人家,却也知道修行者的威严不容亵渎,自己的丈夫居然敢对女仙师拔剑,好在女仙师并未在意!
向子墨同样有些后怕,若换做任何一人,他恐怕早已死于非命。
不仅是他,很有可能连同这座将军府邸,都会沦为仙师泄愤的对象,化作一地残垣。
第二天清晨,当不少被异象吸引而来的修行者在大山中寻觅的时候,胡硕被屠户强行拉着去赶庙市。
老瞎子鼻青脸肿的跟在后面碎碎念,每走一步便颤三颤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啊巴啊巴——”
哑巴跟在老瞎子身后,学着他走路,一边啊巴啊巴的叫唤。
“瞎子爷爷真没事?我看要不,就别让他去了吧!”
胡硕不时回头,他有些担心老瞎子。
屠户带他回寨子当晚,就将老瞎子从床上薅起来,狠狠锤了一顿。这还不算完,他又拎着衣衫不整的老瞎子,直接扔进了马寡妇的院子!
当晚,老瞎子的哀嚎和马寡妇的谩骂声,响彻整个寨子。
直到后半夜,鼻青脸肿的老瞎子才被马寡妇扔出来,鼻青脸肿躺在地上许久,才被哑巴拖回了家中。
“你娘的!呸!”
“不用可怜他,这老东西骨头硬着呢!”
屠户狠狠的啐道,推着满满当当的猎物走在前头,还不忘踢胡硕一脚,催促他赶路。
七月中旬,是寻常的集会,诸多寨子用以换取生活所需之物。
也有瓦罐城的行脚商人,运来各种雪石洲的衣帛粗盐酒水等,交换灵草皮毛。
集会就在瓦罐城之外,能清晰看到巍峨的城墙高耸林立。
城墙高耸百丈,割裂了这百万深山大泽与雪石洲富饶的平原。
城墙之内,安乐富足不说锦衣华食,却也温饱无忧。设有郡城治理,纵使有山精水怪也多藏于荒山野庙,古潭大渎中。
这些山精水怪多为,一方城隍或正封山神水神统辖,若不主动去招惹它们,倒也不会出来害人。
但城墙之外不同,百万深山大泽是山精妖兽的地盘。
它们会出现在流民聚集的寨子附近,经常会在庙市集会中听到,诸如哪个山寨又有人被妖物叼了去!
胡硕是第一次来庙市,对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各种杂耍贩卖,感到十分的新奇。
一行四人寻到一处空地,老瞎子唉声叹气的取出仆算之物,开始了营生。只见他从褡裢中掏出,一种灰扑扑的药粉抹在脸上,很快满脸的淤青便消退。
胡硕感到好奇,刚想搭话却被屠户拉到一旁,并狠狠地对老瞎子啐道:
“老不要脸的东西,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哑巴蹲在老瞎子身前,大为惊奇。
他无法理解,怎么老瞎子忽然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啊巴啊巴叫个不停。
“去去去,一边去,不要打扰老夫的营生!”
老瞎子驱赶哑巴,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他
一边念念有词,一边翻着着白眼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凡是看到有妙龄少女和丰腴妇人走过,他总是露出一口黄牙主动招揽。
常道无轮回,偏好曲中味,眼瞎心不瞎,摸骨姻缘配!
“这位娘子且慢行,我观你眉眼生花,近日必有良缘天降!可否有兴让老夫摸骨仆算一番,不准不要钱!”
“这位老先生,多少钱仆算一次?”
一名声如洪钟,壮如蛮牛的女子出现在老瞎子面前,始一出现便遮住了赤阳的光阴。
老瞎子直觉身前一暗,忍不住抬头,泛着白眼伸出一根手指道:
“我且为娘子摸骨一测,若是不巧被我言中,娘子只需三两雪花银。若我不才,测算不准,娘子自可拂袖而去,分文不取!”
胡硕强忍着嘴角的抽搐,看着老瞎子将枯瘦如鸟爪子似的手指,搭在一条比他大腿还粗的手臂上摩挲。一边装模作样摇头兴叹,一边咧着一口黄牙口若悬河时,老瞎子在他心中的形象轰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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