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袍男子迎着王烁宛如怒焰的目光,感觉到这一人一骑散发出的惊人气势,不自觉的干咽了一口唾沫,悄悄的后退了两步。
他想要怒声喝斥,却发出了如同哀求的声音,“你、你想作甚?……我可是本县的县令!你休、休要胡来!”
王烁眉头一皱,“你就是渭源县的县令?”
县令身为地方父母官,往往在本县之中拥有说一不二的绝对权威。大多数的百姓子民,可能活了一辈子都不知道当今皇帝姓什名谁,但一定知道本县的县令有多牛逼,绝对不敢对其有丝毫的冒犯!
县官不如现官,民不与官斗,古来如此。
“没错,正是本官!”绿袍男子来了一丝底气,立马停直了腰竿,还抬手一指,“大胆刁民,见了本官还不下马?!”
“叭!”
王烁一马鞭子就抽到了绿袍男子的头上,他的襆头官帽顿时就被抽飞了!
满院子一两百人,同时发出了大声的惊呼!
县令,竟然被打了?……还被打掉了官帽!
“你!……你大胆!!”绿袍县令既惊且怒,捂着空空如也的脑袋大声叫喊起来,“你竟敢当众殴打朝廷命官!”
王烁第二鞭又抽了下来,这次直接落在了他的后背上。
“打的就是你这个,有眼无珠的昏官!”
“啊!”绿袍男子被抽了个趔趄,大声惨叫,“来人,来人哪!!”
一群衙役公差蜂拥上前,一个个的都抽出了佩刀。
荔非守瑜的弓立刻拉到满弦,“站住!”
有不怕死的差衙依旧上前,“嗖”的一声飞箭离弦,一名差役失魂落魄的大声怪叫。
众人也都发出了惊叫之声——杀人了、杀人了!
可再定睛一看,那枚箭穿过差役的裤裆,将他钉在了一根柱子上。
很奇怪,没有见血。
但是那差役的裤子和地上都已经湿了,众人也都闻到了一股子恶心的骚臭味道。
荔非守瑜再次拉满了弓,“再敢上前,立即射杀!”
那一群差役全都两腿站站的定住了,半步也不敢再上前来。还有人下意识的捂住了裆部,忍不住的一阵瑟瑟发抖。
赵无疾勒马上前了两步,看着那个绿袍男子,平静的说道:“渭原县令徐闻志,开元十六年举明经,累官至主薄、县丞、县尉等职。开元二十八年官拜渭州户曹参军。一年后因为贪赃渎职被免职罢官,赋闲达两年之久。三年前通过贿赂前任陇右度使皇甫惟明的小妾,终于填补上渭源县令这一空缺。如今四年任期将满,你很有可能又要赋闲没官可做,只能回家种地去了。”
徐闻志的老底瞬间被人抖了个精光,当场吓得直哆嗦,满头冷汗淋漓而下,大声叫道:“你竟敢私下调查本官!你是何人?你想作甚?”
“区区一介七品俗吏!”赵无疾都笑了,“你还不配让我调查。”
满院子的人都惊愕不已!
一县之长土皇帝,竟然只是……区区七品俗吏?
徐闻志的脸都吓白了,声音也哆嗦起来,“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仆人。”赵无疾对着王烁抱拳一拜,“这位你惹不起的人,就是我的主人。”
仆人,主人?
徐闻志和满院子上百号人,都惊愕的看向了王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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