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止言一听,眼眶一红,当真的感动起来。
永平侯一瞧,乐呵呵的笑了笑,话锋一转,“等他大了,再一股脑儿的还回去,叫他接受一番毒打,知晓什么是人心险恶!”
柴止言收回了眼泪,把头埋进了柴祐琛的怀中……
他生出来的时候,难怪不哭……摊上这么一家子,想哭都哭不出来啊!
柴祐琛却是对着永平侯点了点头,“今儿个新得了些蜜瓜,已经叫人给阿爷送去了,这会儿该到府上了。”
永平侯笑了笑,“那敢情好。你们快些回去罢,一个个的杵在这儿,惊扰了老夫的鱼。”
柴祐琛拍了拍柴止言的后背,“谢三,走了,家去了。”
谢景衣点了点头,伸手便要接柴止言。
柴止言刚想伸手,看了一眼谢景衣的肚子,又缩了回去。
谢景衣一瞧,瞪了柴祐琛一眼,一把捞过了孩子,“别听你杏姨胡说,阿娘有你们两兄弟,都一个头两个大了。若今儿个当真有了第三个,那明日你阿爹就不是柴相公,他要变柴公公。”
柴止言大惊失色,“可是我亲耳听到……”
谢景衣哼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头来,弹了他的脑门子一下,“你现在晓得胡言乱语会引起大事了?你下次可别说王公的夫人有孕了……现在都成京城奇闻了。”
柴祐琛一听,脸又黑了几分。这孩子自幼聪慧,又有官家宠爱傍身,不知道天高地厚。一想到昨儿个早朝,所有人都上前去恭喜王公老来得子……那场面……
柴祐琛发誓,王公朝着他咬碎了一口老牙。
柴止言瞪圆了眼睛,“可王老夫人肚子圆圆的,像阿娘怀了阿弟的时候一样。”
“那是胖”,谢景衣说道,“阿爹阿娘演了这么一出,就是要告诉你,眼睛瞧见的,耳朵听见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人聪明是好的,可到处抖聪明,那就是不好的。”
“王老夫人年纪大了,她没有得罪于你,还给你吃糖果。你却给她带来了麻烦,你觉得可对?”
“阿爹为何要给你取名叫止言?不是不要你说话,而是叫你说话之前,先停上一停,明辨是非之后,方才能说出金玉良言。”
柴止言若有所思,埋着头不言语了,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抬起头来,认真的说道,“我当向王老夫人道歉。”
谢景衣点了点头,摸了摸柴止言的脑袋,“你今儿个起得也太早了些,阿娘抱着你睡一会儿,等到家了,再吃蜜瓜。今年的蜜瓜特别甜。”
“嗯,阿娘”,柴止言说着,闭上了眼睛,呼呼的睡了过去。
柴祐琛瞧着,将柴止言接了过去,他已经五岁了,谢景衣抱着太过吃力。
马车动了,压着青石板路,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谢景衣拿出帕子,擦了擦柴止言额头上的汗珠子,“臭小子还知道寻我阿爷!”
柴祐琛也松了一口气,“要不让马车多绕几圈?”
谢景衣果断的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绝对,绝对,不能生第三个了!”
“没错!”柴祐琛心有余悸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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